车子到了研究所的门口,牛乐和林宾白他们几个跟陈染从车子里把老陈连搀带扶的从车里拽了出来。
看护病房的人这次是陈染亲自上阵,她玩弄着手里的一个发卡,眯着眼睛,盯着老陈的病床边那掉落漆皮的床边说:“这么久以来,你都瞒着我和妹妹。你是条鱼怪,我猜的没有错吧?”
老陈瞳孔震惊,他用力的坐了起来,手抖着指着陈染说:“你怎么知道这个的?谁?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陈染不说话了,她转头对身后玻璃后面的牛乐和林宾白几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几个可以进来了。
于是,病房的门开了......
老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底裤被人扒尽了一样,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两只手死死地扣着床边,就好像是如同等待临刑审判的罪人一样。
牛乐拿着手机里的视频,那是他们拍摄的老陈。视频里,老陈不停地抖动着身体,他七窍喷水,而那些晶莹的水珠不停地从他的皮肤下面渗透出来,将他身下的土地变成了一个浅池。
他的皮肤亮莹莹的,在反复观看之下,他们还发现他的皮肤下面竟然是一层奇怪的类似于鱼鳞状的东西附着着。
而他的背后竟然还出现了一层类似于鱼鳍的东西,晶莹剔透的还有一层细密的骨刺,看的几人后背发凉。
老陈再也绷不住了,他缓缓地指了指门口的衣架上那个黑色的立领外套,吸溜了一下鼻子,有些无奈的说:“去把我口袋里的那封匿名信拿过来。我给你们看个东西。”
如澄反应快,她将大衣口袋掏了掏,就发现里面有一张厚厚的油纸防水样式的老式信封。信封摸起来不是很厚,当然里面应该是一封信件,或许是两张照片,她也无法从外面摸出里面的东西。
老陈从信封里拿出一封信,信上的字迹很是潦草,他们勉强可以看出大致的内容就是告诉老陈他其实是个鱼怪。而且是上古时期,众妖乱斗的时候,他就已经存在了。
“如果要想知道的更多,请于一个月后,在南城的荒桥下于我亥时相见。”
“鱼怪?”老陈哈哈大笑,“我是个鱼怪。”他捂着肚子大笑不止,其他人却有些茫然的彼此对望了几眼。
陈染心里也很纳闷,她的 记忆里,关于老陈这个人就一直存在的,但是很奇怪的是,的确没有半点小时候跟父亲在一起玩耍的记忆。也就是说, 她和妹妹陈倩根本没有和老陈有任何过去生活痕迹的影子。
她的记忆是从十岁开始的,那么十岁之前呢?
她不知道,也不问。以前是不敢,现在是不想。
至于父亲的种种,她和妹妹没有机会去体会什么。好似老陈一直都在神神秘秘的研究些什么。从她儿时的记忆里,她只能想起一些片段,那些相处的时光从稀有到最后竟然变成了痛苦。
干脆再到后来,她就不再去想了,对于一个奢求来的父爱,她更希望的是解脱,是放弃。
她彻底不再贪恋父爱的年纪是她十六岁的时候,她终于像是戒了烟以后得那种空寂,好似心里下着的雨突然就停了一般。她的世界没有了阴雨天的那种泛着潮湿的霉腥味,她遏制住了全部的情绪,她放弃了从父亲那里得到认可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