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穗放了碗道:“只是这补药之中又加了一味避子的药材,这样的组合倒是不常见。”
此言一出,柳絮面色顿时白了几分,手心竟微微冒出汗来。
“如今老公爷去了,姨娘不妨让人将这味药换了吧。”
徐穗见着她脸色有些难看,以为是府中主母从前为了不让她有子这才命人暗中加的。
柳絮回过了神色,强打起了精神朝她点头,“多谢徐姑娘,我明白了。”
送走徐穗后,她怔愣地坐回了椅中,脑中嗡嗡作响。
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是骗她的!
她怎么会这么傻,竟然如此轻易便信了他的话……
她紧紧攥住衣襟,脑海里不断闪过那张清隽带笑的脸,耳边回荡着他的呢喃。
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他的逢场作戏。
心如被一把生了锈的刀反复磨着,直到今日终于见了血。
——
从云老太太那出来后,云贞心事重重地回了屋子。
安君颜见她回来了,原本憔悴的脸登时缓和了些。
“母亲…!你问了么,外祖母如何说?”
云贞叹了口气,“我去了,不过还没等我开口,就差点被你外祖母狠骂了一顿。”
安君颜急切道:“好好的,外祖母骂母亲做什么?”
云贞这才将范氏教唆庄头偷放印子钱的事跟她说了。
安君颜闻言苍白了脸色:“外祖母因为舅母教唆庄头放印子钱都发了那么大的火……要是她知晓了父亲……”
“不会的!你别多想!”
云贞连忙打断她的话道:“你父亲远在麟州,有咱们娘俩在,你祖母怎么会疑心到他身上,再说咱们娘俩临走之前,还留了你弟弟守着他的,不会有事的。”
经过她这么一番安慰,原本有些焦心的安君颜终于缓了几分神色。
云贞爱怜地摸了摸她的乌发:“只要咱们等到淮川热孝一过,把婚事定下来,一切难事不就跟着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