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正要报官呢,一定得将今日你们登门硬要以低价买我瓷的事儿说出去,顺便也说给大家伙听听,到底是个什么个好亲戚,死皮赖脸的登门,愣是要我二十贯的添妆——
若不是被讨添妆,我都还不知道有这个人哩。”
原先叶青釉在此地卖瓷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各家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叶家的事儿,听叶青釉这么说,自然是卯足了劲的看,要看看到底是谁人这么不要脸。
叶珍金懊悔的紧,狠掐了仍有些不服气的王秀丽,从怀中掏出一方绣有牡丹花纹的帕子捂着闺女的脸,都还躺在地上的两个兄弟,径直就走了。
单拓终究是留了手,虽然压着叶守财,却收有力道,顺着叶青釉的话扬声问道:
“小娘子,我已经拿下这些非要闯咱们家门的小贼,您有何吩咐?”
闯门,当然是胡诌。
单拓虽然沉闷,却也知道干什么事儿,都得先占据有利的一方。
原先这群恶戚拍砸门的动静已经被不少人看到,连他回来的时候都是因为听到门口那大动静,才选择了后门进去。
如今这么一说,自然也更能被人相信。
叶青釉用手掩住自己上翘的唇角,假意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
“那自然是押去报官。”
单拓应声而起,单手抓起地上已经有些翻白眼的叶守财,就要把人往府衙送,另一头的叶守富挣扎几下,也跟着爬起了身:
“别别别,别去见官。”
“咱们,咱们是敲错门了!”
敲错门。
真敢说啊!
叶青釉没忍住笑出了声,走到单拓旁边轻声说了几句,单拓颔首,扯着叶守财愣是几十步,边走边呵斥,将今晚对方的糊涂账给尽数说了一遍,终在一个路口假意手臂脱力,被叶守富伙同叶守财逃了去。
路旁围观的众人不清楚前因后果,听到单拓中气十足的呵斥,自然是信了单拓的话,眼见叶守财跑了,还颇有遗憾的咂嘴:
“哎呀,怎么就给跑了,送去报官多好!”
单拓应付几句,指了指自己的手臂,顿时好事的人也明白了难处,叹着气纷纷散了。
首战告捷,说不开心那肯定是假的。
叶青釉笑着进了屋,就见越大公子仍稳如泰山的坐着,手里还多了一杯茶水......
叶青釉回头瞧了一眼堂屋外的白氏,自己也寻了个位置坐下,既不出声,也不着急,就假装没看到不出声的两位客人,开始想另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