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季被吊在哨岗上已经三日了,幼爀几人也在山腰等处蹲守了三日了,别说是什么潘贼了,便是出来打探消息情况的人影儿也没看见。
幼爀心里不免有些疑惑,难道潘临等人还未收到消息?
以幼炩多年做暗探的经验和办事效率来看,不应该啊!
幼爀将情况回报乔玮,乔玮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没了下句话。
“那黄季如何处置?”
杀了?总不该是放了吧。
“先照旧吧!”
不必刻意苛待,更不必上刑,也不必假意善待,吃喝自有他该有的一份,只是照旧挂在哨岗上,别让日头给人晒化了,也不能让雨给淋着。
“属下不太明白,还请夫人明示。”幼爀也想问个究竟。
“我也不明白,所以让你多挂几日,看看潘临和黄家其他兄弟的反应。”乔玮把小布袋递给孙登,让孙登摇摇晃晃去丢到不远处的竹篓里,一面训练他走路,一面也是好多消耗他越来越旺盛的精力,免得晚间不好好睡觉。
乔玮听过潘临不少的事迹,可也从没真正和他交过手,但孙权也曾说过,有许多的势力,一时半会儿是很难从外部消灭他的,只有让它自己从里头坏起来,那才可能消弭殆尽。
黄季成日里张口闭口都是在讲述自己和潘临的关系到底有多铁,洋洋得意不知收敛,一遍遍威胁着幼燸等人放了自己,否则等潘临率兵前来,定然将欧氏大院夷为平地,掳掠欧氏妻儿为奴为婢,让他们后悔今日对自己所做的事情。
如此自信的话脱口而出,必然也是他心中所想,更是他平日里惯用的手段。
可是殊不知,有许多事情越是反复强调,越是显得心虚。
吴范对乔玮建议如此诛心,将黄季悬挂在哨岗之上,好叫他亲眼见证着自己是如何被所谓的“义气兄弟”所放弃,才能因爱生恨,真正为乔玮所用。
而乔玮之所以采纳了吴范的谏言,因为他有句话说得很对,没有人喜欢被挟恩以报的。
乔玮读过史书之中的光武帝是如此,也见过孙权亦是如此,她也赌一把潘临也不会例外。
于是黄季又被水灵灵地吊了三日,幼燸还十分贴心得让军医来给检查了一下手脚,军医表示,“手脚还挺有劲的,肩膀上的伤口也已经长好了,可以换绑手脚了。”
本来黄季吊挂的绳子是绑在腰上,如此一来黄季的手脚都还算轻松,现在幼燸又重新把绳子将手脚反向绑在一起,于是被吊起来之后的黄季活像一只被煮熟的虾,被迫拱着身子,全身的重力都不得不压在手脚之上,手脚不仅使不上劲儿还格外憋屈。
幼爀看了看还觉得不够,在地上摸了几把湿土,让黄季的脸上抹去,“行,这回看起来更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