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起了,便再难抹去了。
也好。慕初霁看向掌心的那枚花瓣,若是慕初睿不配做汨罗的国主,他取而代之,也没什么大不了。
方紫岚将慕初霁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她挑了挑眉,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掌心的花瓣放入怀中,珍而重之的模样,是显而易见的动心。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方紫岚落落大方道:“前些日子我曾去府上拜访,不曾想珒国公病了,未能得见,遗憾不已。今日见珒国公无事,也算是安心了。”
裴珒卿心中门清,面上不动声色道:“我听下面的人说了,越国公是替东南府衙管户部要钱来了。此事拖得久了些,实在是近日户部事多,还望越国公见谅。”
方紫岚本想试探他的口风,却不料他摆在面上说得坦荡,反倒显得她小人之心了。既然如此,她也不妨把话都说明白了。反正这趟去绮罗城谁知道回不回得来,加之太皇太后已经很不待见她了,她也不差多得罪裴家这一回。
“珒国公言重了,我也是关心则乱,想着东南善后一事须得慎之又慎,故而把户部的大人们逼得紧了些,还望珒国公莫怪。”方紫岚嘴上说得客气,面上神情却凌厉了几分,“毕竟如今汨罗人大举进犯,我大京内部实在出不得任何岔子。”
她这话敲山震虎的意味明显,当即就有一些官员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得不远不近,试图悄悄听一耳朵。
“户部那几个不成器的确实需要敲打,越国公的好意我心领了……”裴珒卿眯了眯眼,不轻不重道:“不过越国公手伸得太长,小心抻着。”
方紫岚自嘲似的笑了笑,“多谢珒国公提醒,只是我的手就要伸到绮罗城了,这么长怕是很难不抻着。”
裴珒卿抿了抿唇,言辞稍缓,“我冒昧问一句,越国公能守绮罗城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