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廿八那日死的并非方紫岚手下的杨志清,而是奉命协助裴珀鸣修订大京律法的吴升。
裴珀鸣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花楼喝酒,当即被吓得毫无醉意,飞快地奔回了裴府。他原本想偷个懒,便告病了一日,哪知会这么巧,吴升竟被人杀了。
裴珒卿看着面前哆哆嗦嗦的裴珀鸣,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无奈道:“你慌什么?即便有人知道你撒谎称病,实则去了花楼,又能如何?至多不过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都是小事……”
“不是,大哥……”裴珀鸣弱弱地发出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如此破天荒的行径让裴珒卿严肃了几分,寒声道:“难道吴升之死与你有关?”
“无关,无关!”裴珀鸣赶忙摆了摆手,却是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裴珒卿轻斥一声,吓得裴珀鸣几乎站立不稳,“我……我前两天曾扬言,要杀了吴升……”
“你说什么?”裴珒卿猛地提高了声调,裴珀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那是说气话,可听见的人太多了,我怕……”
他越说声音越小,裴珒卿攥紧了手,已然有了计较。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有心之人借机祸水东引,把吴升之死栽赃到裴珀鸣身上,届时他少不了惹一身腥。
然而裴珀鸣平日是什么做派,京城之中有目共睹,连血都不敢见的纨绔公子,便是把刀塞在他手里,他都不敢对着人,不会有人相信他杀人。
终归是走不到死局,那便趁此机会把裴珀鸣敲打一番,以后能收敛些,也未尝不可。
裴珒卿拿定了注意,对裴珀鸣道:“这几日你留在府里,哪都不许去。吴升之死,你权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