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辆马车,里面装的是晋阳侯府各个小库房里,最后剩下的家底,以及侯夫人秦氏自己嫁妆私库里积攒多年的珍藏。
她倒是不愿意拿出来。
可刘国公府那边气势汹汹,一副要将晋阳侯府告倒,让圣上撸了他们爵位的架势。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让刘国公府消消气再说!
原本借口与友人郊外狩猎,多日不曾回府的晋阳侯,这两日也回到府中。
面对刘国公府的逼迫,点点两日,他像是老了十岁不止。
就连“别院”那里,他那心尖上的宝贝儿遣人来唤了两次,都没能腾出空来,过去看上一眼。
马车驶出玄武大街,站在侯府门前,彻底看不见了。
秦氏捂住胸口,不舍地道:“侯爷,那可是当年妾身出嫁时,爹娘给妾身的嫁妆……里面那尊玉佛,还是妾身母亲特意命人从千里以外的西山寺里,花重金请回来的。”
“刘国公夫人喜好礼佛。”晋阳侯一句话,将秦氏堵了回去。
这次因他们晋阳侯府而死的,就是国公夫人老蚌生珠,生下来眼珠子似疼宠的小儿子。
刘国公地位斐然,刘国公夫人娘家势力亦不可小觑。
听闻刘国公夫人震怒不已,上书恳请皇上撸掉晋阳侯爵位的人中,便有刘国公夫人的亲外甥,那位可是如今朝中中流砥柱,官居一部尚书。
只愿刘国公夫人,看在玉佛的面子上,可以高抬贵手,放过他们晋阳侯府一马。
“收了这些东西,他们真能放过我们?”秦氏喃喃问道。
若是那样,这些东西舍的倒也算值得。
就是如今他们晋阳侯府,真的穷得一穷二白。府里积攒的珍宝,十不存一。
账上的银子,又都压在了那些不赚钱,还倒赔钱的铺子上面。
秦氏满怀期望地看向晋阳侯。
晋阳侯却是摇着头叹息,“只怕是不能。”
一些身外之物,与一条性命相比。
孰轻孰重,自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