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氛围剑拔弩张之际,陆老爷子忽而严肃起来,不悦地斥责:“我还没驾鹤西去,你们就急着议论我的公司如何分配了?难道我真的走了,你们连家里的祖坟都要挖出来分一分?”
陆翊猛地一怔,脸色刹那间变得颇为难堪,目光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无奈,狠狠地剜了白溪一眼,似乎在无声地质问为何要挑起这等风波,同时暗示她应即刻采取行动,平息这场由言语不慎引起的风暴。
然而,白溪内心何尝不纠结?面对老爷子那雷霆之怒,即便是最勇敢的心也会颤抖,更不用提她一个女子。
在这座古老宅邸中,陆老爷子的话语如同法律,无人敢于轻易忤逆,尤其是当他被触及那敏感的继承问题时。
“白溪,记忆里,你上次踏足此地时,便对我的遗产念念不忘,我是否该理解为你急切期盼着我这老朽之躯早日归于黄土,以便你有所图谋?”
陆老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寒风中翻滚的乌云,令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白溪的面容不由自主地抽搐,那紧张与惧怕显露无疑。
“父亲大人,您这话说得太过严重了!我心中唯一的愿望便是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您的智慧与威望是我们家族繁盛的灯塔,我怎会悖逆天伦,妄生非分之想。”
白溪慌忙辩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她试图用最诚挚的眼神去说服这位家中的泰山北斗。
陆老先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是一种深沉的不屑与失望,仿佛已经将白溪的话当作耳边风。“如此,便最好不过。往后,诸如此类的言语,我希望不再入耳。子吟是我陆家的血脉,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白溪顿时感到一阵无力,脸颊绯红,低垂的眼帘下是无尽的尴尬与苦涩,只能默默点头,不敢再添一句半语。
而陆屿,作为事件的另一关联者,脸上的得意之色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与父亲陆翊如出一辙的黯淡,选择了沉默不语。
此时,沈晏轻巧地抿了一口茶,她那双锐利而又温柔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将桌面上的微妙变化悉数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