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经,明经在哪里?我的儿……快……快来啊……你娘……要活不成了。”
……
杨明经颓败地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混乱,仔细回想这几年,他忙着族务,还有坊中事,好像什么都做了,又好像都没做。
他也清楚父亲、母亲的心思,虽然没有逢迎,却也没有阻拦。
最终他什么也没做好,没有讨得父母的欢心,也没能做一个好族长。
其实他早就有所预感,就在族人与谢家联手,赔光了银钱,纷纷上门让他帮忙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也会与他们一样。
他该怎么办?
之前他不知晓,现在更加茫然。
杨明经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谢玉琰,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道:“我……我该……”
“二伯是在向我讨主意吗?”
杨明经一怔。
谢玉琰道:“那我就教一教二伯。”
杨明经没有拒绝,面对这个让他家破人亡的人,他居然有几分依赖,真的想要她为他指一条路。
“做了那么多年的族长,没有尽到职责,闹成这般地步,就没想过如何弥补?衙署能给你们定罪,依照的是大梁律法,但所有恩怨就全能了结清楚?”
“二房有人侥幸不死,回到族中如何面对欺压过的族人?”
“你们二房的子弟,我不会出银钱养育。你们背的罪孽太多,难以让族人平息怒火,看着你们一家流落街头,大家才觉得心头舒畅。”
“这也是你们应得的。”
杨明经打了个冷颤,若是没有了所有银钱,何氏的娘家也不会伸手帮忙,他们恐怕连这个冬日都过不去。
他不想落得这般地步。
想到这里,杨明经的腰又弯了许多:“请……请大娘子教我。”
谢玉琰道:“将你知晓的都说出来,该惩办的都抓出来,真真正正为族人做回主,你敢吗?”
有些事,只有族长才知晓。
二房的罪孽,也只有二房人自己清楚。
谢玉琰指的是那些表面上查不出的东西,如果杨明经能说出来,就能以此赎罪。
达到族人满意,或许二房活下来的人,还能在族中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