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给的七千贯钱,都是我东家的。”
谢崇峻耳边一阵嗡鸣声,下意识地道:“这不可能。”
明知谢崇峻是一时难以接受买了谢大娘子的地,并非是不相信他说的话,但程琦还是故意道:“怎么不可能?我还会骗您不成?”
屋子里的人全都愣住了。
每个人都与谢崇峻一样惊诧。
尤其是杨宗道,一张老脸面色铁青,瞪大了浑浊的老眼,仿佛就要喘不过气。这些银子,满屋子的银子,都是谢玉琰的。他家中凑来的银钱,都给了谢玉琰。
他从三房拿出的银子,都没能送回家中,直接就又给谢玉琰送过来了。
不,不一样。
之前给三房的,是跟着三房做买卖用的,将来赚了钱,会分他们利钱,现在他给出去的,是买了十五亩山地。
杨宗道眼前一阵阵发黑。
谢玉琰故意引他们买地,将土地的价钱抬到了一亩六十贯。
六十贯啊,哪里有这样的价钱?
他以为将谢玉琰手中的银钱都拿光了,转头谢玉琰就得了七千贯。
如果他不将银钱拿出来,是不是就坐等着分钱了?
那是多少钱啊?
现在没了,全都没了。
杨宗道觉得自己即将晕厥过去,但紧接着他想起什么,颤声道:“做藕炭的法子……”
还有这个,他花了五百贯买来的。
谢崇峻听到这话,也看向谢玉琰。
“那法子是真的,”谢玉琰道,“不过,不同的石炭碎用的法子不同,我也不知晓你们买的是哪个?”
“还要吗?我手里至少还有十几种类似的法子,一种……”
程琦接口:“一千贯。”
谢崇峻咬牙切齿:“你耍诈。”
“谢大老爷莫要乱说,”谢玉琰看向县衙的文吏,“有官爷在,价钱是商议好的,谁也没强买强卖,至于程琦要将这些银钱给谁,与谢大老爷无关。”
谢崇峻脖颈的汗毛都要竖立起来,他控制不住上涌的怒气,想要立即上前掐住谢玉琰的喉咙。
他刚向前走了一步,就看到七八个汉子将谢玉琰围住。
“怎么?谢大老爷这地不想要了?”谢玉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