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第二次直播带货。

“小时候读《三国》的时候,觉得刘备,诸葛亮是大忠,曹操,司马懿之流是大恶。”

“后来,看清宫剧的时候,觉得纪晓岚是正,和珅是邪。当然现在看来这看法有些过于天真了。”

听到这,古代帝王将相们纷纷点头,到他们这个层次,已经没有好人坏人的区分了,甚至忠奸善恶都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重要的是能力,是立场。

“后来才知道,其实哪有什么纯粹的好人和坏人啊,每个人都是复杂集合体,张居正也不例外。”

“有人说他舍身谋国,锐意改革,从各种阶层手中虎口夺食,一手开启了万历中兴。”

“也有人说他贪污腐败,任人唯亲,肆意妄为,私德有亏。甚至也有人简单将他归为两个字——猛人。”

“我不知道哪一个形容是正确的,我只知道他用了58年的时间,与明帝国完成了一次末日赛跑。”

“张居正出生于嘉靖四年,就是那个爱修仙,给朱棣大大你改庙号的嘉靖。”

大可不必非要cue我一下吧。

正在潜心炼丹的嘉靖老道,听到这话,赶紧将弹幕关闭了,以他估计,他那暴脾气老祖宗又要在天幕骂他了。

“据说在张居正出生前夕,他的祖父张诚,曾夜梦一轮圆月落入水瓮之中,随后一只白龟从水瓮中浮了上来,所以张居正最早名为张白圭。”

“好像大人物出生都有点神奇色彩哈,张居正大大,当时真的有这事吗?”讲到这,洛璃好奇地问道。

明朝。

张居正颇有些无语。

你讲就讲呗,咋还突然问上了,可看你是学历史的了,好奇心还挺强。

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张居正还是在天幕上写了一个【是】字。

洛璃看到后,砸了咂嘴:“真好啊,我妈生我的时候咋啥也没梦到呢,看来我是没有当大人物的命啊。”

不!其实你已经是大人们了。

古人们一想到洛璃已经成了大街小巷的“驰名商标”,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经过这么长时间发酵,基本家家户户都有座洛璃的雕像,就连那些地痞流氓在拜把子的时候都不拜关公,而是改拜洛璃像了。

也不知道洛小娘子知道这情况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咳咳,又跑题了,回来回来哈,说到哪来着,哦对,张白圭!”

张居正:“……”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那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张家是湖-北荆州的寒门,他祖父是辽王府护卫,他爹张文明是个考了七次乡试都没中第的落魄秀才。”

“或许是负负得正,张居正两岁识字,五岁读书,十岁通六经,成了为荆州有名的神童”

“嘉靖十五年,十二岁的张居正在荆州投考,以‘南郡奇童赋’过试,成为了一名秀才。”

“荆州知府得知自己辖内出了名神童,欣喜异常,亲自接见了他,并为他改名为‘张居正’。”

“嘉靖十六年,十三岁的张居正从荆州到武-昌应考乡试,若是这次也考中了,那便成了举人,这一关是无数文人学子难以跨越的龙门,但对张居正而言,他不认为这是什么人生难关。”

“因此少年行走在去武-昌的官道上,在两旁尽是在疾风中立得笔直的竹林中,张居正题下了贯穿了他一生的诗句。”

天幕的另一端,张居正目露恍惚,似是回忆起了年少时那和煦的微风,翠绿的竹柳,嘴中喃喃着与洛璃一同念道:“绿遍潇湘外,疏林玉露寒,凤毛丛劲节,直上尽头竿。”

洛璃继续说着:“这当然算不上什么佳作,可一句‘直上尽头竿’几乎成为了张居正的人生箴言。”

“然而,让张居正没想到的是,他这次的乡试并未考中,因为湖广巡抚顾璘认为,十三岁的张居正太过顺遂的人生,不利于他未来的发展。”

“他觉得这次若是让张居正中举,或许湖广会多一位唐伯虎那样的诗酒风流的大才子,但很可能会少了一位辅国治政的柱石,于是他亲自点名,直接把张居正刷了下去。”

“这一次的失败,并没有让张居正气馁,三年后,他于嘉靖十九年再次应考乡试,一举成为了年仅十六岁的举人,”

“张居正中举的那天,顾璘接见了他,还将自己的贴身犀带赠给了这位少年英才。”

“并嘱托他,希望他未来做伊尹颜渊,而不仅仅是一位年少成名的举人。”

“张居正中举的消息传回家中,一家人都喜出望外,心里满是对未来日子的期盼,却没想到遭到了小人的妒害。”

小主,

“祖父张镇被辽王喊到了家中,活活灌酒而死,张家人悲痛万分却毫无办法,这件事极大刺激到了未经世事的张居正。”

“他第一次认识到了权利的重要性,拥有了对权利的渴望。”

“1547年,23岁的张居正二甲进士及第,授庶吉士,正式开启了人生第一份工作。”

“初入职场的张居正受到了内阁大臣徐阶的赏识,两人成为了名义上的师徒,在徐阶的带领下,张居正仅仅用了两年的时间,就成功当上了翰林院编修。”

“内阁?这是什么职位?”朱元璋不解地嘀咕道。

他不记得自己设了这么个机构啊,难道是后人新设立的?

就在朱元璋胡乱猜测的时候,就听洛璃继续说道。

“嘉靖时期,在嘉靖老道的操控下,朝堂上的党争十分严重,再加上内阁的首辅的交椅只有那么一把,有实力的都想上去坐一坐。”

“所以严嵩和徐阶明争暗斗的十分激烈,而这也成了张居正步入职场的第一次选择。”

“不过别看张居正是初入职场的菜鸟,但他很有头脑,‘坚定’的站队老师徐阶的同时,还和严嵩保持着台面上的良好关系,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就这样,张居正默默潜伏了两年。”

“1549年,张居正对自己这两年的工作做了个大总结,给嘉靖皇帝上了一封《论时政疏》,在奏折中委婉地指明了大明王朝的各种弊政,提醒嘉靖再不换方案,就要亡国了。”

“但嘉靖皇帝那是什么人,每天炼丹修仙的时间还不够呢,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直接把这封奏疏扔仓库里吃灰去了。”

“这件事让张居正认识到了朝堂现存的最大问题,不是什么党争,而是嘉靖!”

“因此,从这以后他闭口不再提国事,专心治学,继续潜伏等待着机会。”

“在这段难熬的日子里,他看到了王公贵族生活奢靡,看到了中层官员欺上瞒下,中饱私囊。”

“始终无法施展抱负的他失望之余,写下了《适志吟》:我志在虚寂,苟得非所求。虽居一世间,脱若云烟浮。”

“他什么都看在眼里,也什么都明白,却什么都无法改变,这是张居正第二次有了对权力的渴望,这也为他日后成为权臣埋下了伏笔。”

“1554年,张居正请病假回到了老家,在游山玩水的路上,他看到了一些在书上,在皇城中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底层官吏对百姓的压迫,比如农民整年辛勤劳作,却仍是吃不饱饭,沉重的赋税,地方豪强的剥削,将百姓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远离朝堂,贴近民间的生活,让张居正开拓了新的思路,他将眼光由朝堂斗争转变到了黎民生活之上,这一次的转变,为他日后的改革打下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