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敢对泽兰下手,那么,就要做好人死神灭的准备。”空青莫名的平静下来,声音微冷,却杀意凛然,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杀了便是,无谓为他发狂发怒。
言罢,剑声轻灵,光芒大作,冲着白参激射而去。
时机到了,白参的脸上一片惨白死寂,双眸紧闭,做出一副甘愿等死的模样来,可手上却早已握住一点微芒,只待空青手上的剑,穿过他的身躯。
“六哥,六哥。”长剑刚刚逼到白参的心口,泽兰竟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一把握住剑身,泪流满面:“六哥,饶了他罢。”
那剑刃十分锋利,刺过去时速度极快,泽兰双手紧紧握住,剑尖儿还是刺入白参的心口一寸,而泽兰的手也被剑刃割的深可见骨,血沿着刃口滑落,滴在她天水碧的鞋面儿上。
空青大惊失色,忙收了法诀,扶住泽兰摇摇欲坠的羸弱身躯,虽是不忍责骂,但还是埋怨道:“泽兰,你,你这是干甚么,你是疯了么。”
泽兰脸色惨白,生机不旺,眼珠子也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儿,涣散的摇了摇头:“六哥,若是,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文元见泽兰这副模样,也慌了手脚,一边给她包扎伤口,一边哽道:“你,你这是何必啊,何必啊。”
空青深眸微眯,忍痛低语:“泽兰,他夺取了你的逆鳞,非死不可。”
泽兰缓过一口气,摇了摇头:“不是的,六哥,不是的,那逆鳞,是我,是我交给他的。”
泽兰的蓦然出现,令白参微微一怔,手上的微芒转瞬湮灭,他眸光复杂的望着那个奄奄一息的姑娘,他对她自然是有情的,只是这情薄,寥寥而已,更多的还是利用。
可没想到啊,没想到,就是这么个在他眼中,比棋子强不到哪去的蠢货,会逼得他和龙族撕破脸,会豁出命去保住他。
白参艰难的张了张嘴,却最终一言未发。
听得泽兰此话,空青哀伤的神情敛尽,蓦然就冷了脸色:“泽兰,你是当六哥傻,还是当父帝傻,不管你如何替他辩白,你这副模样回去,就是最好的明证。”
泽兰像是早有打算,苦涩笑道:“六哥,我回不去了,我不能再回去了,六哥,”她转眸望向文元:“三哥,劳你们回禀父帝,就说,就说我死在了藏宝之地中。”
“泽兰,你,你。”文元震惊相望,他本是温文尔雅的如玉君子,泽兰这副模样,生生将他逼成了个双眸赤红,愤怒咆哮的猛兽,错愕大喊道:“泽兰,你疯了,你,你就为了这么个背信弃义,心怀叵测的小人,要抛弃父帝,抛弃哥哥们么,父帝有何处亏待了你,哥哥们又有哪里对不起你,你竟如此无情无意,要这样伤我们的心么。”
泽兰张了张嘴,她一腔情思都放在了白参身上,满心满脑都想的是他会如何,却从未想过血脉至亲会如何,她咬了咬牙,既选了人选了路,即便满是荆棘,她也要走下去,她抬了抬下颌:“三哥,三哥,你就成全我罢,我,我,若没有了他,我,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世间情字最害人,无论骨肉亲情,还是男女之情,都是祸害,钩藤摇了摇头,一语定了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