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清儿吩咐道:“去弄饭,晚上吃奶酥丹和酥油馅饼,再倒一壶马奶酒。”
雷奕明出身此国,对这几样吃食是极为熟悉的,他不动声色的拉了拉海芋的衣袖,使了个眼色。
海芋顿时明了,蕴着甜腻腻的笑容,坐到妇人身侧,恍若无意的拉过她的手,两指在她的腕间轻轻一扣,心下微沉,冲着雷奕明轻轻摇了摇头,笑道:“大娘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妇人虚弱一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开春儿就觉得腰疼腿沉,想着不是甚么大毛病,就没看郎中,谁想这些日子就下不来床了,想着明日一早,就去医馆瞧瞧呢。”
海芋松开她冰凉的手,指着雷奕明笑道:“我兄长略通医术,大娘若是不嫌弃,可否让兄长先瞧瞧。”
雷奕明张口结舌的呆立在那,看了看海芋,又瞧了瞧那妇人,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绷着一脸苦笑,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盖在妇人的腕间,两指搭在上头,旋即脸色微沉,斟酌道:“大娘原不是北谷国人罢。”
妇人脸色一变,嗫嚅着唇角,有些说不出话来。
雷奕明忙温和笑道:“大娘莫怕,在下并无他意,只是大娘不比北谷国人健硕,双腿又湿寒入体已久,在下才会有此一问。”
妇人松下一口气,点点头道:“是,老妇人原是长和国人,因战乱被掳到此处,才嫁了那个挨千刀的,这数十年无一日不想回家,只可惜那挨千刀的看的紧,后来他死了,我这身子又不行了,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海芋拉着妇人的手,笑道:“怎么会,有我兄长开的药方子,保管大娘你长命百岁。”
有人的地方便少不了是非流言,青州人口众多,流言是非自然也比旁的地方更多些,听轩楼便是这流言是非的聚集地,是非流言皆成了人们听曲儿看戏看书之余最要紧的消遣,在听轩楼转个圈,添点油加点醋,再传出来的流言蜚语,是不是仍是从前的模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口口相传,唾液飞溅之下,转瞬便成了街头巷尾最大的谈资,若有人与你说起当日的是非,而你瞪大了双眼一无所知,势必会沦为笑柄,遭人鄙视。
“诶,你可知道要嫁去北谷国和亲的卫国公主是谁吗。”
“嗯,这公主神秘的紧,以前从未听说过。”
“我略知一二,这位公主是当今陛下的亲妹长乐长公主的亲女,之前只是个郡主,按辈分她该对陛下叫一声舅舅。”
“嗯,嗯,听闻这个郡主,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煞孤星。”
“嘘,可不敢胡说。”
“这可不是胡说,听闻长乐长公主生下她就难产死了,不久,她父亲也死了,从此宫里就对她置之不理了。”
“如此说来,还真有可能了,天煞孤星的命格是不祥之人,不止会克死父母夫君族人,还会惹来滔天大祸。”
“你们想想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