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光线比白墙略暗一些,但是还能看的出来,墙上有一块长方形的墙面比其他地方颜色都浅一些,应该就是之前放奖状的地方。
“后来有次让小七烧火,他贪玩,没看好火,灶眼里的柴火掉出来把外面的柴火都引燃。我看见的时候小七的奖状已经着了起来,差点连桌子都着火。
小六回来看见奖状跟小七打起来,咱妈呢拉偏架就说小六的不是。
后来爸回来,就说女孩子读书没什么用,就不让小六读书了。我也劝过,但是,你也看见了我在家里人微言轻,我的话并没有人当回事。”
小六听见四嫂的话,眼泪又唰唰地流了下来。
林晚夏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纸巾,抽了一张给小六擦眼泪。
现在造纸技术还是差点事,陈漫书折腾出来的抽纸还是没那么细腻。
倒是足够原生态,有些纸张上还隐约能看出来原材料。
不过已经比市面上大多数的卫生纸都要柔软。
何况农村很少用卫生纸,多数女人来亲戚用的是一种能装草灰的月经带。
小六摇摇头,自己用手背把脸抹干净,“纸很贵的。”
林晚夏拉着小六的手,把小六眼周的黑兮兮的泥污擦干净,“再贵也没有小六的前程贵。小六,不要哭,也不要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现在还是知识能改变命运的时候。
这次我一定可以帮你回到学校。但是,我能帮你的都是暂时。我跟你五哥过了年就要离开了。如果到时候真像四嫂说的,父母都阻拦你的话,你要学会反抗。
就算是亲生父母也不一定都是对的。明白吗?”
小六似懂非懂,但是她觉得五嫂特别厉害,她如果有五嫂一半厉害就好了。
倒是四嫂一脸若有所思。
***
冬天天黑的早,家家户户亮起灯,江父他们才回来,一身酒气,脸色也不好。
林晚夏看向江肆年,江肆年摇头。
那边江母迫不及待地问江父,“他爹,怎么样?”
江父脸色依旧难看,语气也不好,“你现在知道着急了?你们娘俩在人家左家喊离婚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