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年没吭声,吹好下一勺送到林晚夏嘴边。
林晚夏其实没什么胃口,勉强又吃了几口。
期间,谁都没说话。
安静中透着无言的暖意。
林晚夏摇摇头,表示自己实在吃不下了。
江肆年放下碗,重新躺在林晚夏身边,搂着她,脸埋在她心口,声音闷闷的,“我从没这么怕过!”
从认识到现在,林晚夏一直是很强大的存在。
虽然是个瘦弱的姑娘,但是总让人觉得她无所不能。
头一次,看见她躺在床上,一脸苍白,叫不应。
当时,江肆年觉得自己心跳都跟着停了。
作为一个能上阵杀敌也能坐镇指挥的特种兵,他只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慌乱到都不知道去喊医生,忘了自己也具备基本的医疗知识。
特种兵,都是以一敌百的存在。
可那一刻,他只是个普通的丈夫,害怕失去自己的妻子也心疼自己的妻子。
医生还是星星去找来的。
好在,医生说林晚夏只是发烧。
林晚夏在他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两下,“我没事了。”
江肆年没说话。
他不只是怕她死。
还怕她走。
他没忘记林晚夏说过她是濒临生死时穿来的。
他还怕她再穿回去。
他无法想象床上躺着的人再睁开眼时就换了一个人。
明明是同样的脸同样的身体却住了一个陌生的灵魂。
他都不敢想若真这样要怎么面对。
更不敢想那种不知道去哪不知道能做什么才能找回她的无力感。
还好,睁开眼的还是她。
林晚夏感觉到心口传来的湿意,像被烫到一样,手顿了顿,继而抬起,手指在他短发间穿梭,像安抚大型的猫科动物。
她也知道,江肆年怕什么。
可她不敢承诺一定在一直在。
“妈妈!”
林晚夏抬头,星星一手举着门帘,一脸又开心又生气的模样。
还不等林晚夏适应“妈妈”这两个字,星星已经跟个小牛犊子一样冲过来。
林晚夏收回拍江肆年的手,想去抱星星。
星星第一反应不是回应林晚夏,而是去推江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