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他不急。

“对了。”林晚夏一脚迈出门槛又收回来，“临出门时你筹借的那些钱我也进货了，不过你放心，年前我一定还回来。”

林晚夏已经穿过来半年，知道很多人讲究债不过年。

意思就是不管欠多少钱一定要在农历新年前还给人家，这样来年就不会再欠债。

当然，也许只是债主编出来的理由。

入乡随俗，林晚夏也不想欠着钱过年。

江肆年只道：“不急。”

***

80年代初的年味还十分浓郁，一过腊八人们就开始准备过年。

林晚夏和陈漫书决定摆摊要趁早。

两个人分开。

因为受众不同，两个人去不同的地方摆摊。

林晚夏去卖随身听和磁带，陈漫书卖衣服。

因为陈漫书初来乍到不怎么认识路，所以林晚夏先把陈漫书送到百货大楼附近。

这里客流量大，有钱人多。

没钱的老百姓不会来这里买衣服，一般就是裁布在街上找裁缝做。

在新世纪找裁缝做衣服叫私人订制，在八十年代找裁缝做衣服是穷人的做法。

有钱人才买成衣。

因为双轨经济，大部分工薪层还是以票证购物为主。

每人每年就那么一丈半的布，要分配在四季。

大多数人都不够用，一般就是家里谁用的急给谁。

但，过年有穿新衣的讲究，很多有钱人就开始想方设法买布买衣裳。

百货大楼没票不太好办，除非有关系有门路开条子。

要不然就得去黑市用钱买票。

陈漫书挑了百货大楼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把包袱直接放在水泥地面上打开，露出色彩缤纷的港风新衣服。

林晚夏河陈漫书互相看看，都不好意思叫卖。

“要不，咱俩穿在身上？”林晚夏提议。

她们长相都不差，身材也苗条，当个模特应该绰绰有余。

陈漫书也觉得可行，两个人当众穿衣。

现在流行的衣服以宽大为主，所以即使身上穿着衣服还能往上套且不显臃肿。

两个妙龄女郎当街套衣服，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少人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