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阿珍本来想劝怀仁也去休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只得灰溜溜地进了自己的屋。
……
日上三竿,阿金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她趴在床上瞧着眼前飘动的幔帐,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阿珍……”
“姑娘?你醒来了?”阿珍听到她有气无力的召唤,赶忙走了过来将幔帐拉开了。只见红色锦被搭在阿金身上,半遮半掩,根本就遮不住阿金身上的那些暧昧的痕迹。
她连一红,将视线落到一边,“姑娘,要不要沐浴呀?水都给您准备好了。”
“宋文禹那个混蛋……”阿金咬牙切齿,“就是个衣冠禽兽!”
“嗯……姑娘,您这么说姑爷,不太好吧……”阿珍难得看到阿金吃瘪,想笑又不敢笑,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阿金娇俏地斜了阿珍一眼,掀被下床,径直向屏风后面走去,“运来客栈那儿来消息了吗。”
“嗯,大师姐昨晚上在运来客栈留宿了。”
阿金坐进澡盆子里,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听到阿珍的汇报,愣了一下,“也就是说,大师姐昨晚上也在运来客栈里?”
“嗯,应该是这样。初见师兄差人过来送信的时候,也没说别的,就是问师姐您今儿个要不要过去一趟。”
“去,我今天中午就不在府里吃饭了。你跟我一起。”
“啊?”阿珍用手指了指自己,“那……姑爷回来了,午膳怎么办?”
“这么大一个府邸都姓宋,还能饿死他?让他去主房或者老夫人那儿蹭饭去。”阿金没好气地说道。
阿珍没敢吭声,心说你这分明就是睚眦必报吧。
既然是要去运来客栈见琉璃,阿金自然也不敢耽搁,沐浴更衣之后,就带着阿珍到了运来客栈。
“你这是……”阿金一推开门,琉璃就开始若有所思地打量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师姐,您昨晚上就来王都了,怎么没有赶在宵禁之前回去?”阿金装作没瞧见琉璃眼中的探究,走到琉璃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
“本来是要当天晚上出城的,出了点意外,便耽搁了。我寻思着咱们也好一阵子没有碰面了,索性便留下来了。怎么?耽误你什么好事了?”琉璃调笑地瞧着阿金,说的话暧昧得很。
“能打扰到我什么?”阿金装傻充愣地瞧着她。
琉璃瞥了一眼她颈子上的红痕,唇边的笑意更是明显,可她却偏偏什么都不说。阿金脸一红,倒觉得自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看着那姓宋的小子对你好,我就放心了。”琉璃喝了一口茶,又将茶碗放回到了桌子上。
“我听说……昨晚上洛提刑也在这儿,你和他……见面了吗?”
“没有。不过就差那么一点,就被他逮住了。真是好险呀。”琉璃眨了眨眼睛,俏皮地回道。
阿金轻轻蹙眉,瞧着依旧谈笑风生的琉璃,只觉得她笑得越是洒脱,便越是让人心疼,“师姐就没有想过和他见上一面,把话说清楚吗?我听文禹说,他可是时常来这运来客栈坐上一坐,想来……应该是为了等你吧。”
“那又如何,”琉璃说这话时,表情异常冷酷,“他已经知道我是通天阁的人了,所以也许……他在找我是真,想打探运来客栈是否为通天阁的地盘也是真。阿金,我不能冒险,通天阁更不能。”
“好吧,我明白了。”阿金垂下眼来,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并不意外琉璃会做这样的选择,因为如果换做是她,她怕是也会这么做的吧。
“今天特意在这儿等你,是为了另一件事。你可知道沈玉被调到太子妃孟一荻身边了?”
阿金一愣,摇了摇头,“最近王都里事情多,我这一段时间都在深居简出,一般不出门。阿玉那边……也不曾给我传递消息。”
“她很聪明,知道不能轻举妄动。所以她没找你,也没想办法联系咱们……这还是我安插在朱家的那个探子跟我说的,”琉璃说到这儿,皱紧了眉头,“也不知道是这个太子误打误撞,还是确实另有所图。怎么就那么巧,挑了沈玉放在孟一荻身边伺候着?我可是听说了,那孟一荻可是太子的心头肉啊,更何况她之前还跟……”
琉璃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她下意识地偏过头来看向阿金,只见对方神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管太子用意如何,她身在东宫这件事,本身就很危险……若是让药王谷的人知道了她现在的处境,怕是又要找义父兴师问罪了。”
“嗯,确实,”琉璃点了点头,将药王谷里的那几个老妖精在脑子里过了个遍,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药王谷里的几个主事的女人,都不是好相与的。说起来,也就白术还能讲点道理。”
“师姐,你这些话若是要被药王谷里的人听去了,那通天阁就麻烦了。”阿金无奈地看了琉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