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主仆二人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阿金回头,瞧见宋文禹朝着自己走来,便也站起了身,“刚才我们在说故事呢,妖精吃书生的故事。”
阿金话音刚落,阿珍又捂着嘴咯咯笑出声来。宋文禹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们二人,有些无奈地瞧着阿金道:“姑娘家家,怎么总说这种魑魅魍魉的事情,还笑得这么开心。”
“闺阁之中,也就这么些乐趣了,你可别为难我,”阿金任由着他牵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去见个朋友,”宋文禹没有回头看她,只是回答了她的问话。
“哦,是洛大人来了吧。”
阿金话音刚落,宋文禹脚步就停住了。他回过头来,先是看了阿珍一眼,这才看向阿金道:“阿珍都与我说了?”
“自然是说了。你特地差人过来,可不就是为了让我好好梳洗打扮一番,迎接贵客的吗?”
宋文禹皱着眉头瞧着笑容可掬的阿金,实在揣摩不透她这话里的意思。半晌,他才道:“阿腾这次过来吃顿便饭,也是赶巧。你不要太紧张。”
“我可不紧张,你也不要紧张。”说着,阿金用手拍了几下宋文禹的胸膛,尔后便略过他径直向前走去。
宋文禹捂着刚才被阿金摸过的胸口,心里更是不安了。他侧过身子看向怀仁,指着阿金远去的背影问道:“你知道夫人那是什么意思吗?”
怀仁连忙摇了摇头,心想,公子您都不知道夫人是什么意思,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宋文禹抿着唇盯着阿金看了半晌,直到对方停下脚步来等他,他才心事重重地跟了上去。
人在危难之际,多少都会有直觉。而今他的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妙。
阿金见宋文禹心不在焉地跟在自己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道:“夫君,你怎么了?”
宋文禹身子一抖,看鬼一样看着阿金。因为,她很少这么称呼自己,“没怎么,你……”
“那就好,夫君没事,那妾身就放心了,”说着,阿金就亲昵地挽着宋文禹的胳膊,与之并肩走在花廊下。
虽然这样的动作他们夫妻二人曾经做过无数次,可不知为何,宋文禹却不自觉地脸红起来,“阿金,待会儿咱们去跟阿腾用饭,你可不要乱来,知道吗?”
“乱来?阿金怎么会乱来?如何算乱来?不如夫君现在跟我说清楚?”阿金笑眯眯地瞧着宋文禹,将他的胳膊又搂紧了些。
宋文禹无奈地瞧着她狡黠灵动的眸子,平生头一次有了听天由命的冲动,“走吧,咱们进去。”
最后,他果然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就将人领了进去。
阿金见他是这种反应,唇边的笑意蔓延开来。洛腾站起身来迎接二人的时候,正好就瞧见她巧笑倩兮地看着宋文禹,那情意绵绵的样子,让他无端端地想到了紫衣。
洛腾瞳孔一缩,暗骂自己没出息。
“文禹兄。”洛腾没有贸然与阿金打招呼,只等着宋文禹介绍阿金。
“之前你们都没正式见过。阿腾,这位就是在下内子,沈氏。”宋文禹向洛腾介绍道,尔后又转头看向阿金道:“洛腾,自是不用我说了吧?玉面判官这个名号,你总归是听过的。”
“自然是听过的,洛大人之名,如雷贯耳。今日终于见得真身,于妾身而言,也是人生一大幸事。”阿金笑眯眯地看着洛腾,但是眼神却很是冰冷。这与她瞧着宋文禹时的神情,有天地之别。
“嫂子过奖了。”洛腾客套了几句之后,在宋文禹的引导之下又重新就位。他刚一落座,便抬头看向宋文禹夫妇,说话时注意力一直在宋文禹的身上,眼神都不曾飘忽过。
阿金坐在一边悄悄打量着他,心说倒也是个正人君子。
可是那又如何,这榆木疙瘩还不是惹得大师姐黯然神伤。阿金低着头,一想到琉璃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就不是滋味。
正在这时,这兄弟二人的谈话不知为何突然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嫂子可听说过摘星阁?”洛腾冷不丁的一句问话,便是宋文禹都愣住了。
“没听说过,那是什么东西?饭馆吗?”阿金问完之后,便拿着公筷给宋文禹夹了几筷子鱼肉,还都是挑着鱼身上的月白肉去的。
宋文禹本想将这两块最好的肉留给客人,被阿金默默一瞪,只能自己享用。
“嗯,这个名字确实也挺像是个饭馆的。”洛腾见阿金表现得很自然,只得将这个话题掠了过去。
此后,洛腾总会时不时地抛出一些为来试探阿金,都被她一一化解了。一顿饭下来,洛腾的疑虑没有打消,肚子还有些饿。因为大部分的菜肴都进了宋文禹的肚子里。
“我吩咐下人去沏壶好茶来。”用完饭后,阿金找了个由头先离开了小厅。
她前脚刚走,宋文禹便开始取笑起洛腾来,“怎么样?这下满意了?”
洛腾看着宋文禹,言语里带着些责怪,“你痛痛快快地将那个人给说出来,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宋文禹闻言,看了他一眼道:“待会儿茶水点心上来,你多吃点茶点垫垫肚子;我多喝点茶水,消消食。”
洛腾有些气闷地瞧着宋文禹,只觉得这一对夫妇简直就是绝佳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