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到最后跟劈开了一样,尖锐的扎耳朵——跟我自己平时的声音,根本不一样。
这样不行我自己就是阴差,不能让师父就这么走了,跟当初吃了狐狸丹一样,我把精气还给师父一部分,说不定他还能坚持下来
我脑海之中因为硬是被塞进去了很多东西,现在的想法一个多似一个,现在我所知道的,阻止一个人死的法子很多,开经阳灌精气,焚牒请鬼差,甚至我连过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最后还是只出现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行。
师父已经是个地仙,那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无形中,所以,他是在生死簿上销了户口的,既不归地府管辖,也不会有魂魄,真的要是那什么也留不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
书房的门咣的一下被撞开了,老王急急慌慌的进了屋:神相先生他
老王先看了我一眼,接着马上看向师父,他一见师父的这个模样,僵在了原地,手头拿的一把药瓶子,叮铃咣当落了一地,搞得这里都是药面子味儿。
哇
老王愣了半天,才跟个无措的孩子一样,扑在了我师父身上,大声说道:神相先生,你这是何苦啊!
我感觉到脸上一阵凉,这才知道,我的眼泪也不知不觉的下来了。
长手他们听到了动静,一窝蜂的也全来了,眼看着这个场面,都沉默了下来。
母僵尸王也愣住了:神相先生他
早知道,我就老王把师父抱的更紧了,嚎啕大哭。
我一咬牙——这跟卞家的仇,是非报不可!
可正在这个时候,师父垂在一边的手猛地跟活蛇一样的动了起来,快如闪电,一把就将老王怀里揣着的那个酒葫芦给掏出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扒开了瓶子盖,塞进了干巴巴的嘴里。
吨吨吨
整个动作连贯优美,一气呵成,眼睛慢一点,都看不清楚他是怎么出的手。
我们全傻了眼。
等到师父把酒葫芦拿出来,晃了晃,眼瞅着一滴也不剩了,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葫芦嘴,重新塞给了老王,这才仰面躺在躺椅上,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酒嗝。
这哪儿像是个要死的人呢?
师父的面相,刚才还是油尽灯枯,可现在,愣是跟插了充电线似得,瞅着电量攀升到了百分之十了。
感情师父还能给自己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