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反应过来,对了,叫人的时候,确实得敬茶。
别着忙,祖师爷笑:我不喝茶。
我一寻思那弄点水吧,可还没等我说出口,祖师爷就说道:来碗酒——这些年,别的不想,就想这一口!
有!酒有!老王这会儿也来了,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葫芦,兴兴头头的就塞在了我手里:大兴安岭的百果酒!比不上猴子酒,也算不错了!
我就把葫芦塞子拔下来,交到了祖师爷的手里。
别说,那酒甜香甜香的,是很好闻。
祖师爷痛痛快快的一饮而尽,连声叫好,还要多喝,却被老王给抢过去了:不是我抠门,是您这才刚从那种地方回来。可绝对绝对不能多喝!
祖师爷跟个小孩儿被管制着不让吃糖似得,任性了起来:我看你就是抠!
老王不管一二三,就把酒藏起来了。
祖师爷眼巴巴看着,馋着,又没力气抢回来,没了法子,撅了半天嘴。
吃了酒上这么大的亏,还是这么爱酒——真性情。
这会儿,祖师爷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才望着我,咳嗽了一声。
我会意,就张了嘴:祖师父!
好!
这一声,他才真的有了劲头儿,两只眼睛闪闪亮:好!咱们师门,以后,可就全靠你了,长江后浪推前浪
老王跟着插嘴:前浪拍在沙滩上。
师父的锈嗓子跟钢锯割砂轮似得,嘶嘶作响,哈哈大笑:一浪更比一浪强,是好事。
说到了这里,我还想起来了:对了,您除了我师父——不,神相三,是不是还有个徒弟?
就是那个穿五领三腰的。
那个人倒是比神相三还抢先了一步,跑到了我们老家,还差点用肉钩子害了海棠姐。
后来,兔爷他们出事儿,他还跑到了天师府找我报信儿,说我师父被抓走了——现在想来,应该是看见师门人去楼空,以为神相三和兔爷他们是一起被抓了。
就冲着他这个着急劲儿,权且不说他是个什么人,师门情谊还是顾的。
师父一听这话,立马问道:那小子还活着呢?
我满头黑线,哪儿有师父这么说自己徒弟的?
我就把事情说了一遍,师父想了想,这才说道:算着小子,还有点情意。
估摸着,那位师兄,也得有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