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手都忍不住来了一句:你倒是真不傻。
你今儿才知道。
罗晓梅挺兴奋,冲着我就跑了过来,习惯性要拉我:李教习你带我看看那大蝎子去!
可这么一碰,她就知道我倒了,声音立马提了起来:李教习,你没事儿吧?你,你怎么了?
我喘了口气:中毒了。
罗晓梅啊了一声,手足无措:这严重吗?
我也不知道。说着说着话,我跟喝多了一样,舌头都给大了,吐字也不清楚了:看看长叟真莫样了。
罗晓梅能听明白,立马站起来一番乱摸,只听咣当一声,堵在了窗户上的一块大砖石就被她给扒上,掉下来了,屋子里透进了一缕光,我适应了光线,就看见了长手长身玉立的站在南墙边,面前一个又黑又大的东西,抵在了一个墙角上。
那黑东西正是个大蝎子——一人多长,估计大多数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蝎子。
而这蝎子一身漆黑,锃光亮,蝎子有火蝎子(淡红色壳)和黑蝎子两种,火蝎子蜇人生疼,但毒性没那么大,而黑蝎子的毒性,要命。
有外地人上我们本地收购野生蝎子,就指明要黑色的,说这个毒性大,配药带劲——一条指关节长的黑蝎子就能卖十块钱一个,那这个硕大无朋的黑蝎子要给给配药的送过去,那就大财了。
这玩意儿为什么能出铮铮的声音也能解释了——是它的尾巴钩子倒吊着垂下来,这么一爬行,跟背甲相互磕碰的声音。
现如今,这个大黑蝎子的尾巴根儿被长手的鲁班尺死死的钉在了地上,根本就动弹不得。
估计是想逃命的时候,被长手给钉了。
而说巧也巧,姜三元就躲在了墙角里,而那黑东西的尾巴尖儿,不知怎么地,正插在了姜三元的肩膀上。
姜三元脸色煞白煞白的,但他毕竟是个狠人,就只在刚开始被猝不及防扎进蝎子尾巴针的时候惨叫了一声,这会儿连中毒带受伤,按理说比我还痛苦,可他硬是咬着下嘴唇,一声不吭。
他没血色的下嘴唇咬出了血。
哎呀,这我的妈也老管家一瞅这个光景,吓了个半死,想过去把姜三元给救下来,可一瞅那大蝎子,又不敢过去,急的跟鹌鹑似得,满地团团乱转:这,这可怎么好?我们三元
姜四喜眨巴了半天眼睛,也站起来了,望着姜三元,嘴唇哆嗦了半天,想说话,可没能说出来。
我看得明白,这姜四喜知道姜三元要害自己,可恨死姜三元了,但眼瞅着姜三元在自己眼前倒了这种大霉,心里又很不是滋味——他没姜三元那么狠,比姜三元还懂些骨肉亲情,想起来姜三元怎么也是他哥,想落井下石骂一句活该,可到了没骂出来。
善恶终有报,这姜三元怕也是个报应。
长手瞅着我,也知道我中毒了,蹲下扒开了我的眼皮看了一眼——要是中毒严重,眼皮也要充血。
一瞅他那眼神,我就知道这毒中的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