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她布阵的熟练程度来看,绑架小孩儿的事情,她肯定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会有多少孩子为了她牺牲呢?我想不出来,也不敢去想。
每年都会有人失踪,没人能深究那些失踪的人去了哪儿。
我忍不住就问道:“人各有命,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您为什么非得逆天改命?”
她的脸色逐渐的冷了下来,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不愿意回忆的事情:“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活不够,不行吗?”
“可您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我说道:“活着不开心,还不是跟蹲监狱一样,照着你们家邻居这话,您深居简出,鲜少露面,跟软禁自己也差不多,之所以不跟人交往,不也是因为,您会“变身”吗?”
“我看着……时间这么固定,恐怕变身这事儿,也不是您自己心甘情愿变着玩儿的,应该是之前某一次借命的时候,出过什么纰漏,导致了这种反噬吧?”
她眉头一皱,那种伤疤被人戳破的感觉,更明显了。
我说之前看她的面相,有点不对,现在想来,应该跟茶公纱翅地遇上的那个老区差不多,她是给自己的面相,做了某种改变——有可能是类似人皮面具的东西,遮挡在了自己的脸上,以防万一。
“难得碰上个聪明人,反正你也要死了,我就让你当个明白鬼。”“姥姥”盯着我,说道:“没错,上一次换命,确实是遇上了一点麻烦——摆阵的时候,被人发现,给我破了,等反应过来,也已经没法补救了。所以,我才变成了这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平时连门都出不了,这里面的难处,你想不到。”
难处我当然想不到……这分明也是你自己找的好不好。
说到了这里,她的眼神就怨毒了下来:“现在,我全告诉你了,你也可以安心去死了。”
说着,她一只手就缓缓的对着我的天灵盖压了下来。
卧槽,要灭口!
但就在这只手要砸下来的时候,我身子一滚,就给躲过去了。
“姥姥”顿时一愣,难以置信似得看着我:“你……你怎么能动的?这不可能……”
“姥姥”对自己的拘魂术,当然是十分自信的,她也有资格自信。
但她疏忽了一件事情——被神经质男打破,撒在了地上的无根水。
放我魂魄的那个纸人,本来就是被她给压在鞋底上的,我拖着她说了半天话,其实就是在等——等地上的无根水被她踩上之后,慢慢的把纸人洇湿。
“姥姥”根本不知道那是无根水。
我一直努力的感觉自己的关节,就在刚才,我浑身的关节全都能活动了,说明无根水,已经生效,把纸人上的朱砂,全给泡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