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才学让余向叹,不过顾君,你我真是少年时,当为远志而博,何必如此暮色?”
周瑜说的没错,这小曲之中多是暮色,像是一个看尽了世事的老人所吟。
但是周瑜又说错了,他是少年时,顾楠不是。
而且,也并非全是暮色。
顾楠站起了身,她是准备离开了。
“周郎,我并非无有所求,不过我之所求,不在这一君、一世、一朝之中。”
周瑜愣住了,不在这一君、一世、一朝之中,那又能在何处?
人之一世之志,极尽之处,难不是就是一世的尽处?
一世尽去,人去,还有何求?
“那君之所求,在何处?”
顾楠背起了放在一旁的竹箱,看了一眼身后,沉沉地说道:“在这其中。”
像是她背着的不是一只竹箱,而是万斤之重。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这其中将是她极尽一生之所学,也是将是她极尽一生之所求。
那老头让她看一眼盛世太平,可是在这世间之中,这天下之内,根本就无有万世之朝,也不可能有千秋之世。
朝堂兴亡,天下分和。
只要有人心所求,纷乱就不会止去。
她要做的,就是将那教世之说传于世人,无论何朝,何代,何时,何年,何月都能教人得安。
不受天灾饥寒,不受战亡死难。
她答应过的事她一定会做到,那老头所想的无饥寒之世,太平世间,她当去看到。
由这世间千万人,自己创造的太平盛世,泱泱之国。
所以她也不可能和周瑜打赌,若是这东汉将乱,她会选择一个最快能够终结这乱世的方法。
周瑜不懂顾楠背后的竹箱之中是什么,他怔了一会儿,随后释然一笑。
“如此,瑜就不多留顾君了,各为所求,余周公瑾,自当用余胸中所学,在这乱世之中一展抱负。”
周瑜站了起来,还带着几分醉态,手指那浩荡江河之中。
“以这江东为起,会一会那天下英雄!”
一时瑜亮,此二人都不负此名,不过,从目前看周瑜当是要比诸葛亮尚强上几分。
顾楠笑了一下,江东周郎,我记着了,我待看着。这乱世江东,该是如何波涛涌起。
“如此,就先告辞了。”
住着无格,顾楠走出小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