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耸了耸肩膀:“算是会上一些。”
“那,修以这一杯薄茶和这一件蓑衣,换将军弹一曲,如何?”旷修的面上带着一些始终是那副淡然轻笑的模样,让人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顾楠一笑:“那你还得再添上一杯茶。”
“修给将军添上。”旷修笑着拿起了水壶,将顾楠的杯中添满。
顾楠接过了长琴,放于身前,说起这琴,当年也还是她教她的。
琴音再一次在雨中飘荡开来。
一个站在不远处的侍卫疑惑地抬起了头,往日的琴声都只弹一曲,今日却不知为何又弹了起来。
不过这琴却不像是一个人弹得,非是说要差些什么,而是说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说不出来的感觉,就似弹的东西不一样。
旷修坐在亭中,轻合上无有焦距的眼睛,雨声点点,琴音阵阵。
琴音之中有一股浩然之声,一点恢弘之气,末了却是由一股怆然落幕。
若不是那弹琴的人就坐在他的面前,他也难以相信这样的琴音会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等到琴音停下,旷修才重新张开了那双有些空洞的眼睛。
落在自己的身前,却是看不见什么,他和声笑着声音轻缓:“将军可不只是会弹一些这么简单啊。”
突然他又问道:“在将军看来,这秦国如何?”
顾楠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只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战国如何?”
旷修脸上的笑意第一次褪去,无神的眼睛动了一下:“世间流离。”
顾楠笑了:“那你觉得秦国如何?”
旷修没有回答,顾楠喝完了温茶,拿起了一旁的蓑衣披在了自己的肩上,带起斗笠。
“就先告辞了。”
旷修坐在那,没有起身去送:“将军好走。”
那披着蓑衣的人渐渐消失在了雨中,旷修收起长琴,听着雨声。
荆兄,你我所做之事,到底是对是错呢?
“让我帮你们挑起韩国贵族的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