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鸢觉得莫名其妙,还是点了点头。
陆离心情大好,立刻披衣下床,向外面叫了声“请”。
程昱在屏外行过礼,急问:“我听说鸢……她回来了?”
陆离转到外间,淡淡道:“阿鸢确实回来了。不过,你是听谁说的?”
程昱立刻露出喜色,搓着手道:“是段然说的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她很好,不劳你挂心。”陆离的脸色并不十分好看。
程昱还要追问,又怕陆离不悦,一时有些为难。
苏轻鸢胡乱把衣裳套在身上,从屏后跑了出来,一头扎进了陆离的怀里:“你说他是咱们的朋友,为什么又对他凶巴巴的?”
陆离随手揽住她,笑道:“你听错了,我并没有‘凶巴巴的’。”
苏轻鸢将信将疑,又看向程昱:“多谢你惦记我。我还好,并没有受什么伤。”
程昱下意识地拧紧了眉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苏轻鸢全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挂在陆离的脖子上始终没有撒手。
陆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先回去歇着,我和耀之还有话说。”
“你们好好的说话,为什么要瞒着我?我就在这儿坐着,又不碍事!”苏轻鸢很不情愿。
陆离并不打算勉强她,程昱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重了。
迟疑片刻之后,他微微躬身,向陆离郑重地道:“微臣有要事禀报,请皇上……移步御书房。”
陆离见他神色郑重,便安抚苏轻鸢道:“你乖乖留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一定要走吗?”苏轻鸢噘起了嘴,一脸不情愿。
陆离点了点头。
苏轻鸢“呼”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狠狠地剜了程昱一眼:“坏人!”
程昱的脸色很难看,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难过。
最终,苏轻鸢气冲冲地回到了床上,陆离和程昱一前一后出了养居殿。
程昱却也没打算去什么御书房。
刚刚出了养居殿,他便站定了脚步,神色惶急:“长离,你有没有觉得她……不太对劲?”
陆离板起了面孔:“你想说的‘要事’,就是这个?”
程昱迟疑着,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陆离冷笑一声,昂首道:“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都是我的阿鸢你不会明白的。”
程昱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色。
短暂的迟疑之后,他还是把话说了下去:“你真的确定她……是真的‘她’吗?”
“你想说什么?难道你想告诉我,这个阿鸢是假的、是旁人冒充的?”陆离面露嘲讽。
程昱有些为难,许久才道:“是真是假,你当然能分辨出来,可是昨日我到南街那边走了走,看见了几个不太对劲的人。他们的装束虽然与南越富家子弟无异,说话却不像京都口音。我特地找借口同他们攀谈过,看他们的言行举止,只怕十有八九是西梁贵族子弟。”
“这跟阿鸢又有什么关系?”陆离皱眉,若有所思。
程昱急道:“若没有关系自然最好,可是万一……”
陆离靠着柱子站定,淡淡道:“只要她是阿鸢,就算有关系也无所谓。”
程昱怔住,许久无言。
陆离眯着眼睛想了一阵,神色有些复杂:“你把刚才的话说完吧。”
程昱反倒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情愿。
陆离笑了笑,站直了身子:“朕只是想知道他们在耍什么鬼花招,希望能知己知彼而已。至于阿鸢,朕绝不会对她有半分芥蒂。”
程昱闻言只得说道:“西梁使臣总有十多天才能进京,如今在京城的茶楼里却出现了西梁人,这件事绝不寻常!先前你提到过,劫走鸢儿的人曾试图威胁你伏击北燕使团南越若与北燕开战,西梁就是那个得利的‘渔翁’!所以,这整件事会不会是西梁人所为?”
陆离细细地想了想,似乎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毕竟,单凭念姑姑一个寻常宫女,实在不太可能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西梁……那是一个勇武好斗的民族。南越宫城地道的秘密若是落到他们手里,还真是一个大麻烦呢!
陆离缓缓地攥紧了双拳。
南越不好战,但是西梁百里家的人,当真以为南越软弱可欺吗?
“皇上!”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奔了过来,“咚”地一声跪下了。
“怎么回事?”陆离皱了皱眉,脸色不太好看。
小太监抬起头来,急道:“贵妃娘娘昨夜受了点惊吓,后半夜就发起了烧。因不敢打搅皇上,只叫太医过来开了两副安神的yào,没想到烧得越来越厉害,这会儿已经昏过去了……”
“惊吓?”陆离有些不信。
静敏一向是天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