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出门外,泪水在那一瞬间夺眶而出,杨震在这时恰如其时地向我走来。
“谢局都说了?”他递给我一包纸巾。
“嗯,”我没有接他的纸巾,转过身去,背着他抹干眼泪。
“你这么难受,是因为曾经信任的人摧毁了你的信任?”他还站在旁边,甚至更近了一步。
“不仅如此吧,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感到遗憾。耀东虽然也有缺点,但不失为一个好刑警,刚实习时,为了不暴露行踪,他竟然能在寒风彻骨的冬天里,硬是闷在车里不开空调蹲点,三天后他从车里出来时,双腿差点冻掉;四年前那次轰动全市的持枪抢劫案,歹徒就拿着枪站在他面前一米远的地方,他为了不惊动歹徒,硬是扔掉枪自己去和歹徒搏斗,结果心脏附近挨了一枪,差点送命……"
“我知道,哪怕我才来的时间不长,也明白耀东是个非常优秀的刑警;但是季洁,犯错误就是犯错误,何况还是这种原则性错误……”
“我说他没犯错吗?杨震,你能不能有点共情能力啊!那是我相处了十几年的老同事,我说些客观情况,你有必要这么着急反驳我吗?”杨震并没有说错什么,只是我那一瞬间情绪崩溃,听不进去任何话,因此他的劝导在我这里就显得格外刺耳。
杨震似乎也意识到了此时不能再对我“火上浇油”,于是也沉默着不答话了。
“还有,耀东有问题的事儿你一早就知道,是不是?你一直瞒着我,是不是?”我反问道。
杨震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着我说:“谢局找过我开过会,这盘大旗我的确知道一些。但是你也明白,我们有保密规定,这种大事决不能向外透露半个字;再说了,我也多次暗示过你不要太相信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