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楚太后悄然转头,就看见销雪要哭不哭的,楚太后不太爽利:“伺候哀家委屈安宁了?淑妃若累了,就先回去。”
销雪摇头,掉出几滴泪:“臣妾只是想到祖母了……”
楚太后陷入沉默,长久,拍了拍销雪的手:“你是个好孩子。”
楚太后小睡了一会,等到快用晚膳,淳祈帝竟来了寿康宫。
许是因销雪那几滴泪,楚太后对销雪多了几分真情实意的和善,此刻,揶揄道:“皇帝放不下淑妃,生怕淑妃在哀家这受委屈,还没用晚膳呢,就来了。”
被淳祈帝的“母后”这样说,销雪到底是不好意思:“臣妾哪里有这般大本事?是陛下孝顺,心里念着太后,专程来看太后的,和臣妾在不在没有干系。臣妾看是陛下心忧太后啊,臣妾才是沾了太后的光。”
不论楚太后心里怎么想,销雪这话摆在这,就是能叫楚太后舒心的。
淳祈帝大步流星走来:“儿子给母后请安。”
楚太后摆手,销雪也得给淳祈帝请安。
淳祈帝目光顺其自然扫向销雪,装模作样道:“淑妃也在。”
楚太后笑:“皇帝待淑妃上心,听闻淑妃侍疾就来瞧哀家了,怎么,是怕哀家为难淑妃?”
淳祈帝代替了常嬷嬷的位置,扶着人散步:“母后错怪儿子了。淑妃她年纪小,又素来娇惯。母后心善,哪里会为难淑妃?朕是怕淑妃有个不小心,反倒叫母后烦累。”
此刻,太后在中,淳祈帝在右,销雪在左,三人都笑着,乍一看颇为和谐。
销雪摇了摇太后的手:“太后您瞧,陛下就知道臆想臣妾,太后给臣妾做主,太后说,臣妾是不是叫太后开心了?臣妾今儿是不是好好伺候太后了?”
楚太后再怎么样,如今也就是个身子脆弱的病人。
断断续续病久了,白日精神也不算好,一个人呆着常孤寂,淳祈帝和销雪俊男美女,又都捧着她,她如何能不涌出些喜悦呢?
特别是销雪这撒娇模样,颇为亲昵。
身为长者,最是受不了小辈娇缠。
楚太后扪心自问,若是销雪这般日日缠着她,她也不一定不会偏心销雪啊。
楚太后想,这郡主这样的性子,也难怪淳祈帝和宁昭都宠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