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祈帝接着说;“希儿这样的脾气,就能忍拘在云晖宫?但凡希儿走出去一步,都能晓得朕从未说希儿是禁足,更无御林军敢为难希儿。”
“再说,若朕真舍得放任希儿,张太医如何还能进出云晖宫自如?希儿真以为你那太监那般机灵,什么消息都能打探得了?”
“倒是希儿,从前被人争宠就闹个不消停的,不过是一只钗都要弄得满城风雨的,怎如今,听得谁人晋位谁人得宠也不在意?什么手段都不使?便这般把朕让给他人了?”
销雪一时震惊,她没听错吧……
哪有皇帝想自己妃子那般不安分的,不为难人还是错了?
就这时,孩子狠狠踢了销雪一脚,销雪委屈,没良心!
爹没良心,孩子也没良心!
白日闹她不够,夜里还踢她,她是上辈子造孽吗?
别个人有孕,孩子也这般闹心么?
销雪这样,就哽咽了:“对别人和对陛下能一般吗?这宫里也就您能这般肆无忌惮欺负臣妾了。陛下派人守着门,那臣妾敢出吗?反正臣妾出去也无事,若看见陛下同他人柔情,不是平白伤心,臣妾胆子小,受不住吓,不若留在宫里了。”
“再说臣妾再厉害,也操控不了陛下的心,若陛下非得变心,臣妾本不能如何……手段?臣妾倒也想使啊。若是可以,臣妾巴不得宫里的人都死了,这样陛下除了臣妾这,哪也去不得,多好。可臣妾敢么?且不说他人是否无辜,就是臣妾做得过火,陛下本就不喜臣妾,若憎恶了臣妾,叫臣妾如何想从前柔情,又如何心伤呢?”
销雪抽泣起来:“臣妾和陛下之间,从来不是臣妾把陛下让给别人的问题,主动权,不一直在陛下手上么?臣妾能给的都给了,臣妾还能如何呢?陛下可曾忘却,陛下前头总说叫臣妾不要变,臣妾真是有在好好努力的。”
淳祈帝被人哭得闹心挠肝,五脏六腑都酸疼,也气自己就不能低下头,就不能往云晖宫走一步吗?
弄得人这般心伤,还大个肚子,他这样就好受了?
小嫔妃是很努力了,人都朝他走了九十九步了,他就不能主动些吗?
明知会让人难受,还做让人难受的事。
淳祈帝愧疚地不行,销雪顺着淳祈帝力道转身,隔着肚子呢,销雪埋不到人身上,只能拿起淳祈帝衣袖擦擦鼻涕了。
淳祈帝瞧人梨花带雨模样,哪里计较得了这?
说出第一句软话后,再说二三,就容易得多。
用手给人抹泪:“希儿不哭了,都是朕不好,朕以后再不这般同希儿赌气了。希儿还气,就咬朕打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