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祈帝有些把不定自己想法了,他的身边确实最危险。
况且如刺客所言,这郡主不是能随便动的人。
大抵是召人伴驾久了,若真有事,还是想身边的人,是她?
但这话,淳祈帝不会说。
“朕倒不是骗爱妃,毕竟不到事发时刻,都是朕的猜测。只是朕也不能算无遗漏,受伤是真,昏迷也是真,若没爱妃尽心竭力,只怕就不是今日之场面。后来没同爱妃道,倒不是不信任爱妃,只是没等到人,还是不要叫爱妃空有期待。”
这话,能算是解释,也很给销雪面子。
销雪听到这,就不想计较了,算得那么清有什么用?
淳祈帝不也是护着她,才会伤得那般重?
谁都无法预估没有发生的事。
他俩,都不清白。
销雪又又又默念一遍,君子论迹不论心。
人生,难得糊涂。
这时,琉璃端着一碗瞧着便寡淡地要命的素面来了。
琉璃故意的……
“陛下吃了面,留在这儿同臣妾一道歇息么?许是同陛下待久了,一个人竟是睡不惯了。”
两人都递了台阶,还能闹什么?
销雪瞧着人,是真的有点疑惑:“陛下就不怕么?”
“怕什么?”
“算雪儿逾矩,陛下这也算以身涉险引蛇出洞。命只有一条,行差将错可没有后悔路好走。陛下握在手里的地位权利,陛下拥有的美眷妻儿,都如梦泡影不可捉不可留。陛下,就不怕吗?”
淳祈帝眼里闪过一丝暗芒,怕?不该出现在他的字典里。
筹谋时他不怕,掉崖时他不怕,但当销雪离开他身边,他又摸不到解毒丸时,他真正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他并不惧怕死亡。
但被抛弃、放弃,然后生命不受控制流逝、神志不受控制低迷,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