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愿望太简单,淳祈帝没多加思索便道:“仅有这孔明灯就好?”淳祈帝都这样问,销雪眨眼:“陛下这样说,妾倒是觉得孔明灯虽好,可也得在天黑好瞧,那这白日里若能瞧瞧纸鸢,再好不过了。”
宫里不是不能放纸鸢,可在外头放容易冲撞人,在小院里施展不开,真放飞了又太显眼,故此,也就那几个主位娘娘会带着孩子放。
可皇帝放纸鸢,哪能和嫔妃一样?
就在销雪吃果子的空暇,数百只纸鸢争先恐后要在似被水洗过的天空中飘扬。
要不说古人手艺精巧,这各形各色纸鸢称得上惟妙惟肖。
便是销雪都看呆了这冲破枷锁的自由假象。
她似乎回到儿时的春天,拿着同祖母一起制成的纸鸢,同成群结队的伙伴一道,在一望无垠的碧绿草地蹦跑。
空气泛着青草香,带着露珠的碎草攀附在她的靴子上。
淳祈帝瞧着人失神模样好笑,诚然,送礼物的都希望收礼的人表现地欣喜非常,但,不过是些纸鸢,总不至于叫郡主一副没见过世面模样。
淳祈帝瞧着人微仰的侧脸,动手捏了下秀美的鼻尖,惹得人嗔怪一声。
淳祈帝才问:“有这么好瞧?”
见人嘟唇,眼里有了控诉在,淳祈帝又暗骂自己手痒,无伤大雅的事,小嫔妃爱如何瞧如何瞧,瞧个尽兴才好。
故此,淳祈帝转头就唤江海:“江海,传令下去,今儿这纸鸢哄得充仪高兴,这放纸鸢的、做纸鸢的还有这东极台的通通赏两个月月银。”
赏月银是常用手段,但且不说这纸鸢乍眼一看都成百数,那后头制备之人多少多?
虽仅两个月月银,统计起来也是笔不小的开销。
至少,对和古而言,东极台偏僻,往日来的人少,那油水就少。
宫里看人下菜碟,他这主事太监不算好过,算是承了这位充仪的恩,和古对这位充仪的份量又掂了掂量。
在淳祈帝说话的空暇,销雪灵光一闪,靠在淳祈帝肩侧,声音娇软地如含着果脯一般:“当然好瞧了,臣妾瞧的可不仅仅是纸鸢,还有陛下待臣妾的真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