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面露委屈的人,现下置身事外,好似全与自己无关。
安郡王:“这事怪本王!不是我女儿嫁不出去,是琼州偏远,本王舍不得她嫁而已!”
奉庆:“侄儿啊,孤晓得你心急,可你说说当父亲也不能这般偏心。怎地,养女嫁给了陛下,还成了充媛,亲生女儿倒跟着你去那乡野受委屈?”
安郡王涨红了脸,千喜紧紧抓着姐姐的手。
安郡王妃瞧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心里止不住委屈。
“安郡王去琼州平定南蛮,是朕下的旨意,怎么,姑母的意思是朕耽搁了两位县主婚嫁?”
奉庆放软了声:“孤可没有这个意思。不过陛下您说,千欢贵为县主,在琼州,虽是晒得黑了些,还能瞧出是个美人模样。配苍岚,纵使不是绰绰有余,也算适宜吧?”
销雪笑了:“敢问这位可是奉庆公主?”
奉庆瞧人一眼:“这般多的家宴过去,意充仪还记不得孤?宁昭多精明一个人,怎养出这么个没记性的后生。说来,孤这辈分,你也是能叫孤一句祖母的。”
淳祈帝这下更头痛了。
“本宫的祖母,只有宁昭大长公主。本宫倒是想问,苍岚兄长文韬武略、一表人才,虽为人养子却勤俭谦恭,从不自轻自贱,萧家养子几家女儿配不得?再说千欢县主,且不说择偶不善追悔一生,安郡王心疼女儿才不在女儿婚嫁之事上草率有何错,就说县主之身何家男儿配不得?”
多少年奉庆不曾被人顶撞:“目无尊长,是非不分,意充仪你就是这般顶撞长辈的?!”
“为老不尊,倚老卖老,本宫看奉庆公主你才是糊涂蠢笨!”
奉庆气急:“死丫头,孤是先先帝亲封的公主,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竟敢这般顶撞孤?”
淳祈帝想发话了,销雪笑得却更灿烂了,根本没给人说话的机会。
“是,你这老婆子是先先帝亲封的公主,本宫还是先帝亲封的郡主,更是陛下亲封的充仪!本宫瞧便是你吃的盐太多才叫口语腥臭。你言语轻贱的不只是本宫兄长,更是秦承皇族!”
“你是公主又如何?便是王爷本宫照样要骂。你是长辈又如何?祖母教本宫尊老,尊的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论尊卑孝道,本宫尊的是陛下,是列祖列宗,你一个混吃等死享受富贵皇权却对秦承江山无所功绩的不知名老公主又算什么?”
千欢的哭泣戛然而止,瞧着销雪,那叫一个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