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淳祈帝唤的是兰修仪啊,便是连爱妃都不叫了。
徐瑶光是真厌恶兰修仪这个称呼,别人每喊一句她都觉得耻辱。
“陛下竟还记着后宫有个兰修仪。臣妾的身子很好,臣妾心里有数。”
兰修仪对淳祈帝,从来乖顺。
淳祈帝自觉吃了闭门羹,不悦:“兰修仪从前不是最想要个孩儿,如今心愿得偿,却不好好养胎,是没想明白孰轻孰重,还是仍对朕心有不满?”
兰修仪这会子说不出话了,纵然她有错,可淳祈帝对她,难道没有辜负吗?
口口声声她想要个孩儿,可这孩儿,难道不是他们俩的吗?
是了,能给他生孩子的嫔妃那么多,如何差她一个?
所以,她在受怀胎之苦,他却在温柔乡。
理智上说,兰修仪该对淳祈帝服服软,可情感上,兰修仪始终心有不甘。
更何况,她这日日熬着,身心都不舒畅,哪里有多余的情绪讨好淳祈帝呢?
“陛下头一回两个半月不曾见臣妾一眼……陛下秋猎夜夜笙歌,还忧心臣妾如何?臣妾都听说了……意昭仪便是用《野有死麇》这般淫诗艳词勾得陛下流连的吗?若是陛下喜好的是意充仪这款,那从前,对臣妾的情谊都是弄虚作假不成?”
兰修仪和淳祈帝之间,是在冷战。
谁都对谁失望。
可皇帝,岂容妃子置喙?
淳祈帝冷下脸:“兰修仪,你失言了。既是做母亲的人,该成熟稳重些,这点,皇后就做得很好。你身子有碍一事,还是皇后规劝朕来瞧你。”
淳祈帝这就是故意气兰修仪了。
越了解你的人伤你越深。
兰修仪听着这话,瞧着淳祈帝,视线都模糊。
淳祈帝走了,潇湘宫又请太医了。
兰修仪这回死死抓住太医的手:“无论用什么法子,必须帮本宫保住这个孩儿,本宫重重有赏。”
谷太医:“修仪娘娘切莫情绪激动。娘娘的身子底子本有亏损,母体虚弱,胎儿就需要汲取更多养分。娘娘还是要保持心情顺畅,好食好饮,微臣还是给娘娘开些保胎药吧。”
人活着,总得有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