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东西是确确实喝了下去,太医说要调养是正常,现在不过一年,时日不长。更何况,我才多大,实话说,我自己都没做好准备呢。”
对销雪这话,锦书并不认同:“十六也不小了,便是你要调养,也不能叫云晖宫总空着吧。如今你有外祖,有父亲,可日后呢?你总该为自己想想,宫中女子的立身之本,不就是地位和子嗣吗?”
销雪承认锦书说的有理,但实在为时尚早:“姐姐,凤仪宫也没孩子,更何况……”
销雪顿了下,本想说她还未准备好做母亲,转言道:“更何况,陛下对我总会留有情分的。”
锦书真是恨铁不成钢,凤仪宫那能一样吗?陛下是能指望的吗?
锦书抓着销雪的手紧了紧:“是,是姐姐心急了,你实话告诉姐姐,是不是李氏?”
销雪的眉拧得愈发紧了:“姐姐何出此言?”
“呵,还能为何?也就是如今大皇子不在了,更何况前而个还闹出宫中趣闻来,朝野无人敢妄议,可这话总有人要传给云府听。我卧于床榻空忧心,倒是苦了父亲憋屈,你是不知那几日明争暗斗,参来议去。若真是李氏,雪儿你无碍也罢,若真有个好歹,如何我都得叫……”
叫李家扒下一层皮!
销雪嘶了一声,反手挣了挣:“姐姐!”
锦书回过神来,轻笑:“是姐姐说多了,我这也是提个醒,雪儿可得上点心。你可以不争不斗,但不能不要好过。你还年轻,陛下又是个雨露均沾的,现在的执迷不悟只是一时,姐姐不是说不能追求情爱,但也不是谁人都能追求情爱,你说,是也不是?”
“那姐姐呢?”
锦书愣住了,却见销雪目光毫无闪避,似乎只是纯粹存疑。
在锦书的手松开的那一瞬,销雪握住了锦书的手。
“姐姐,是或不是雪儿都相信你能好生经营,那姐姐也得信任雪儿才对呀。”
一句话叫锦书心里的防线溃堤。
她的妹妹顶着和她相似的脸,已不再是那个雪夜里无人问津的女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