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也是的,做事之前就不晓得同本宫商量商量,擅作主张。这事幸而有惊无险,若是被察觉了,哪还有你这条命活。”
小徐氏心下冷笑,她这姐姐就是再再虚伪不过,端着一副清雅淡然的模样,私下里心眼却比任何人都小。
若是从前的小徐氏只怕真会信了这话。
可如今,她知晓,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会说话,便是一剂药方又如何?
宫里死过的人还不够多吗?
她好赖是地府里走过一遭,捡回一条命。
小徐氏挤出一滴泪:“是,是妹妹的错。”
月兰看着徐菁菁又因为她一句话唯唯诺诺,更是一阵好气:“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你我既同为姊妹,你又是三公主生母,本宫自得护着你几分。得了,就当今儿什么事也没发生。”
小徐氏做一脸感动状,激动地瞧着月兰。
“弄菊,去拿点上好的膏药给徐姬。沁竹,赶紧扶徐姬起来,还这般跪着也不怕膝盖受不起。”
沁竹差点没扶动人,小徐氏也差点没站起来。
待小徐氏总算坐定,月兰已经喝了茶,悠悠道:“这般大的事也不同本宫商量,如今还被一个奶嬷嬷听了去。妹妹,你说,姐姐该拿这嬷嬷如何?”
小徐氏心下一缩,呼吸都紧了紧:“嬷嬷,想来嬷嬷也不敢多说的,不若叫沁竹姐姐好生调教调教。”
“呵,你还是太软弱了些。这个世上,只有死人不会出卖人,听了不该听的,便小心着自个一条命。”
月兰是在说奶嬷嬷,又何尝不是在警告小徐氏。
小徐氏苦笑:“可,奶嬷嬷好歹……”
月兰的头微转,露出洁白修长的颈线:“宁德,一会带着徐姬去见见三公主吧,顺道,先叫三公主喝饱奶。毕竟,也就这一回了。”
小徐氏的手心都快被抓烂了,她这下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她这姐姐是对她毫不掩瞒了,她料想来去,也不知这姐姐竟是这般视人命如草芥。
是了,越是高贵的贵女,越是瞧不起底下的蝼蚁。
便如她好歹也是个徐家小姐,可一个庶出的小姐,还是个不太受宠的姨娘所处,就只能做个宠妃生子的容器。好容易捡回一条命不也得卧薪尝胆,时刻掂量着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