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祈帝把销雪的手抽出来,示意太医把脉。
张太医颤巍巍搭上个帕子,在淳祈帝如刀目光下搭手。
“禀陛下,充仪这是老毛病了,还是素日要注意保暖,多吃暖腹活血膳食,不可用寒凉生食,或可养着底子。微臣这就去开活血驱寒的药,到底得靠充仪自个熬过去。”
张太医一开口老毛病,淳祈帝大抵也有数了。
心下暗骂一句庸医,才不耐地摆手:“赶紧去。”
淳祈帝喊太医不算小事,龙体安康多少紧要,大臣们也盯着呢。
这没什么不好说的,既然不是淳祈帝有事儿,众人也就无事了。
但于云太傅而言,销雪好歹是他的女儿。
就说宫内意充仪和李夫人打架一出,谈论的人还是有的。
云太傅也晓得销雪被禁足,听说这出是着急忙慌,更是同淳祈帝打探消息。
出行那日,远远见着女儿,是容光焕发、无甚紧要模样才安心。
而今,听说是小女儿身子有恙才请的太医,那真是一颗心提了起来。
销雪拧着眉,喝药是一口闷,淳祈帝还给人塞了两颗蜜饯,销雪仍觉苦味不散。
云太傅平日不见销雪也罢,便是见了销雪,慈父心就无处安放。
午夜梦回都是爱妻质问,又回想起那双同爱妻如出一辙的眼眸,日日煎熬。
这不,迈着步子走到淳祈帝銮驾下:“江公公,我这听着陛下召太医,可是陛下身子不适?”
云太傅,谁人见得都得给几分薄面,就说现下如此客气地说些冠冕堂皇之话,江海也是无奈。
“回太傅,召太医的不是陛下,太傅不必忧心。”
江海自然是不敢多言宫妃,云太傅到底是外男。
但云太傅和江海声音都不小,淳祈帝是清清楚楚听得,就是迷糊的销雪也动了动。
淳祈帝好容易把人哄睡,也知道云太傅心思,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小嫔妃睡着,他总不能宣太傅入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