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雪掐着手指:“本贵嫔记得石常在此胎也就六七个月?”
月白也掐手指嘀咕:“奴婢记着刚巧是七个月,不是都说七活八不活,这孩子状态如何?”
赤乌啧了一声:“这奴才倒是不晓得,不过没坏消息应该就是好消息吧,在锦瑟宫仔细养着,若非生而残缺,想来也能养好。”
这点销雪也是赞同,冷嘁一声:“想来又是二保一的做法?”
销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赤乌,你可打听得二公主是几时出生?”
赤乌:“是今日子时。”
“几刻?可是正点已过?”
赤乌想了想:“子时末,约是五六刻模样。”
“啧,如此,真是不巧。”
赤乌紧锁眉头,思忖片刻,似乎想明白其中关窍:“奴才打听得昨日石常在此胎生得艰难,流的血是多,但怎么都生不出来,产婆每每想用强硬手段,石常在似能反应过来又多了几分力气。”
“有月兰夫人苦守在那,没到最后一步,锦瑟宫没人敢说直接保皇嗣的话,不知道惠昭媛是如何同月兰夫人沟通的,到夜深,这胎才出来。有奴才偷偷瞧石常在尸体,也有给石常在清理的,听她们口风说是形容可怖。”
赤乌又深深看了眼销雪,垂下脑袋,要说不说的,销雪无奈:“有话直说,本贵嫔没什么接受不了。”
赤乌咽了咽口水:“开膛破肚。”
听这四个字,销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要知道如今可是没有麻醉剂的啊,硬生生受这疼,真不是能想象的。
还是石常在人微言轻,自己的性命都做不了主。
所以,低位宫妃有孕,究竟是幸或不幸?
销雪走在去请安的路上,脑海却一直复盘着昨日的事儿。
惠昭媛来得不早,面色不算好,销雪看着她,有点想不到,表面上有点直有点蠢的惠昭媛,如何操控她人人生,如何能做出这遭算得上残忍的事?
她不是心心念念淳祈帝?可若淳祈帝晓得,又会如何看她?
所以淳祈帝说啊,人都会变的,有了宠爱会变,有了孩子会变,他呢,克制着,不想销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