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雪一惊:“所以,父亲和姐姐拿我当什么?成就他大女儿情爱的工具吗?”
“呵,云氏子也不算骗你,相互掣肘、郎才女貌都是实话。锦书确实不愿入宫,但也没想着要你替,自她跌马就奔着了此残生与你父亲相守国公府的念头,楚家最风光的公子没道理要守着一个四体不全的女儿。”
“然,不过是原着你入宫了,这婚事才能办下去。三个女儿深陷权利漩涡,锦书之事不也算给萧氏云氏的补偿?纵然有千万联系,纵然是权衡利弊,但到底天下难觅有情郎,于楚氏娶一贤妻福泽三代。楚家公子不嫌锦书身疾,锦书入楚宅纵有情愫又何尝没有叫楚氏凤主给你几分面的意思在?”
“兜兜转转,不还是你最一身轻?还称不上肆意?”
销雪哑声,喃喃:“如此,又是我不懂事。是,谁都有使命,谁都要妥协,就我从小到大是惹祸精。可我的人生,就合该如此吗?”
宁昭最是看不得销雪哭泣之人,单单瞧着销雪这般,那理智与情感的弦,复又拉扯起来。
又是低低吐出一口郁气:“太子八年,践祚四年,又大大年长与你,你若有些算计心思如何瞒得过去。太子时要斗,斗上头斗权臣斗兄弟斗东宫宅院,践祚时要斗,斗世家斗权利斗凤主斗后宫妃妾。这数十年不知淳祈如何过得,可如今在他面前谁敢嚣张半句?”
“你便瞧这几月萧云之事也可窥得几分心机,就说叫祖父母便衣来盛京,何等魄力?如何说不上是敬长爱贤之心?你就瞧为何西疆之女仅为妃,即使有子也难攀高位混淆血脉,而西疆王储却可流秦承血脉,难不成就无帝王斡旋?”
“你再瞧帝后少年夫妻,总有浓情蜜意时,如今又是何况?你再看说是有宠妃盛极一时,亦有多年情谊。两位太后,似乎都有侄女亲信,如此,不还得唱大戏?”
“更遑论李家有皇子,盛京新起之秀不断,争斗定然不停。就说待祖父母老去,北地又该交予谁人?若给李家,便是功高盖主。若给谢家,难担大任。至于孤之亲信,未受皇权调教,哪里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