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凉月色照进今夕的瞳孔,她只扫了那身白衣一眼,便自行描绘出那副温润清冷的面孔来。
今夕浅色的衣着上沾了血,一如那日在牢狱中的那样。
枕越眼中闪过沈清客的发丝,地上滚落着他的头,在暗室中发出沉闷的几声。
血溅在今夕的脸上,他不自觉走上前,持着帕子擦拭掉她脸上的血。
倾泄而来的一缕光线足以叫他看得清她明亮的眼眸。
这双眼往贯里更像是一滩平静的水,无波无澜,暗藏玄机。
而枕越此刻却看得见,那之下藏着一团火。它狡猾地以水做自己的掩饰,慢慢壮大,只等自己的势头越来越猛,再跃出水面,烧蚀一切。
这种有生命力的感觉,便是枕越最感受得到威胁的一刻。
今夕看着巷子里的另一具尸体还在抽搐,并无多少意外。
传闻这位淡如水的文官白日里操持笔墨,写得一手好字,黑夜里亦拿得稳刀,一刀索人性命。
两个人瞧见彼此之间的鬼样,是心知肚明,却又不得装作若无其事,互不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