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走门?”
“只有鬼才走门。”
今夕被他的话搞得一时语塞。
晏秋找话缓解了这一刻的凝滞:“下山除祟去?”
今夕顿了一下,轻点头:“好,你等我一下。”
她拿一本书将画盖上,转身走进屋内找着什么东西。
晏秋盯了那被盖住的画许久,若有所思。
他刚才好像看见了一个人……
据这幅画的边缘来看,这就是个人吧?
一丝侥幸的念头油然而生,心中再次生起起伏,他抬起头,做贼一般地左右看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翻开画看上一眼。
随之又希望自己从未翻开过它。
浓墨重彩的几笔勾勒出一个人形,冷淡的温度随之而来,最点睛之笔,还属画中人眸中一闪寒冷的光。
手中的小人被攥紧,他看了沈清客的画像良久,又抬头看着今夕的方向。
上一次画得还那么丑,怕是练习了很久吧……
他慢慢沉到湖底,湖水冰凉刺骨,如同一把利刃,在他的心口刻上一痕。
直到被人捞出水面,晏秋手中都紧紧捏着小人的绳结。
他躺在岸边,无神地望着天上朦胧的月,眼底闪过一抹自嘲,心脏仿佛被落在湖中,沉闷得喘不过气。
如果这就是他的心,那么,他所听所见都是今夕。
那是他心底最不为人知的一处,原是他卑劣地妒忌他最敬仰钦佩的师尊。
原是这样。
他嫉妒,他从来不如师尊,嫉妒师尊从未给过她回应,却轻易牵动她无果的情愫。
他站在她身后,她眼中有师尊,而他只是站在她身后。
他怎么不自卑,怎么不嫉妒?每当站在师尊面前,他总去疑惑,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那么轻易?
这种想法太可怕了……
他清晰地感知到,只要见到今夕,听见她的声音,这种想法永远都会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新来的师妹背着他,一步步走出山谷,她对他说:“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你比师尊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