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做了个梦。
她好像,变成了一个即将出阁的小姐。
梦里,她辗转难眠,时不时睁眼看看衣架上那大红嫁衣。
等着等着,就到了黎明。
她死在了出嫁当天。
恨哪。
心底浮现起一个悲哀的声音,哀哀欲绝,实堪悲悼。
第二日,日光恍在她眼皮上,她睁开眼,醒来以后尚有些疲倦。
今夕懒散地爬起来,坐在镜前梳理一头墨发。
发丝从指尖的缝隙中流过,今早她的头发些许打结,堪堪使了力,方才梳顺。
梳齿上缠着脱落的发丝,尤为碍眼。
今夕抬起头,不友善地看着镜子里的鬼影。
“我暂时容忍你吃我的寿命。”
“但,敢跟我的头发过不去,老娘和你同归于尽。”
薄葭说,灯下醉,醉是醉生梦死的醉。醉生梦死的人互相哄着,一同醉生梦死。
今夕同其他姑娘一样,在台上抚琴弄月,打发台下浮躁的客人。她没有多上心。
她并不认为,这之中,有谁是为一支曲子而来的。
灯下醉的所有女人都这样想。
她们算一簇夺人眼的花,但可有可无。
一曲闭,有人露了真面目,今夕欣然起身。
恭维的话,随便谁都能说的出口。她上辈子说了太多谎,自然也就学会了,面不改色把人骗得找不着北。
一杯酒入口,今夜这场戏便有了开端。
“我,我说件事啊,你们就当乐子听听,可,可不许声张啊。”她身旁有个男人,酒气上涌,面色通红,眯着眼,半哄笑半威胁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