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遮住半张脸的面饰:“毕竟你出现在这里可不像是巧合。”
奚段打趣道:“怎么不是呢?我可是逃难来了。”
今夕好奇道:“逃难?”
“没错。”奚段提到某个人时,语气有些鄙夷,“枕越那个疯子杀光了自己所有兄弟,连我这个表弟也不放过。”
听着确实像他能做出来的事。今夕讽笑:“表弟也是弟。”
夜色中,少年轻快一笑:“枕越确实是这么说的。”
今夕却没多少心思再同他胡扯,切入正题:“为什么跟着我?”
奚段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枕越的敌人都是我的朋友。”
他对面的友人毫不留情地回绝:“脑子有问题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少年被呛了声,面饰下的脸却不禁露出笑容:“那我算哪一类呢?”
今夕对上他的双眼,不需费力便能找到其中的不怀好意:“你说呢?”
奚段抬起一只手:“先别急着跟我打。”
今夕继续同他周旋:“那你先说说吧,有什么企图?”
奚段轻轻摇头,面饰上坠下的银链随之摆动:“企图,这说法也太难听了些。”
今夕静静地看着他,为数不多的耐心等着他开口。
奚段无奈,只好说起正事:“枕越和我舅舅,也就是现在的魔君,打了一架,两败俱伤。”
今夕心知他这句并不掺有谎言。
枕越同他父亲关系势同水火,这事魔域人尽皆知。
今夕道:“你的意思是。”
“我们不如衬着枕越受伤,给他找点事做。”奚段在他的注视下开口,损人利己的事经少年的声音道出,似乎只是在商量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上一世,今夕对他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此人不要脸。
虽然她自己有时候也不要。
“是想借他名义去逐云宗拉仇恨,还是想套逐云宗的机密?”今夕拆穿了他的心思。
奚段脸不红心不跳,理所当然地承认:“两者都有。”
如此一来,今夕也想明白了什么。
逐云宗里,大概还藏了几个他的人。
“沈清客没了金丹。”今夕来了兴趣,开口试探他,“没猜错的话,他此刻正假意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