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在宋云棠身上下了追踪术。
她想,也是时候该见见故人了。
“有人揭穿了我的身份,我不能再藏在逐云宗了。”
男人站在长阶上,气质温润中透着阴郁。宋云棠犹豫了半晌,斟酌着开口。
“是你说的那只蝼蚁?”枕越并不意外。
“正是她。”宋云棠点头,“是我小瞧她了。”
“也罢。”枕越从长阶上走下,“明日回浮锡城吧,逐云宗不用你盯着了。”
“好。”宋云棠应声,又想起了什么,“你认识今夕吗?”
“不认识。”枕越不假思索回答。
“这就奇怪了。”宋云棠陷入迷茫,“真的不认识她?”
“并不认识。”枕越重复了一遍,又问,“怎么和她过不去?”
“我就是觉得。”宋云棠思忖着开口,“她有时候,会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枕越抬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宋云棠道:“就像……总是出其不意地打乱我的计划。”
“出其不意。”枕越听到这,笑了一下。
他转瞬飞身至藏在暗处的今夕面前,话不知对谁而说:“怎么还带了人来?”
宋云棠当即怔在原地。
今夕从容一笑:“够出其不意吗?”
枕越相比宋云棠就淡定的多,像是招待一个来家里蹭饭的不速之客。
“跟着她一路追到这来,胆子确实不小。”
今夕慵懒地扫了一眼两人,“我这是担心我师妹啊。”
枕越相继回头看宋云棠:“这便是你口中的蝼蚁?”
不等宋云棠回答,他陈述事实:“她已堕了魔。”
“堕魔?”宋云棠惊讶地看着今夕,却也不质疑这个结论,“真够狠的。”
“今夕。”枕越叫了一下她的名字,“你是很有信心打得过我?”
今夕与之对视,沉静的眼眸里,有如漩涡绽开,搅碎人的伪装,叫人无处遁形。
“我知道很多你的事,这算我的信心么?”
枕越不自觉注视:“知己知彼,也不无道理。”
今夕在他下杀招的前一刻,笑得讳莫如深,将一只巫偶举到他面前。
正是他上次在鬼宅留下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