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擒饶你一命,否则别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呵!父女之情?可真真是可笑!”
“秦城主还同她废话什么?上!”
秦暮脸色惨白,胸口处不断往外溢血,脖颈有道细细划痕,乌金长靴染成血红,手中羽扇红白交加。
秦暮捏着羽扇的手,青筋凸起,余光不着痕迹逡巡四周。
她已然内力耗尽,难不成只能乖乖等死?
不!
她不甘!
清瘦的中年死死盯着秦暮。
“我不会杀你,你最是会审时度势,为父相信你会作出正确抉择。”
秦暮冷笑。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放过我?呵!
既然放过我,那为何要与那废物盟主合作!
甚至不惜将我的秘密告诉他们!”
清瘦中年金龙城主秦百万面色狰狞。
“为什么?你还敢问我为什么?
你若不架空为父,不夺为父手中权,为父会对付你?
为父早已说过,为父的一切将会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你怎这般心急?
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
你可知道为了金龙城能有今日地位,我都付出了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
“不是您教我的?您对孩儿的谆谆教导,孩儿铭记在心!”
“我那是让你对付外人的!”
“既然都要给我,那为何处处提防我?甚至伤害我的母亲!她为你做得还不够吗?
想想你今日的地位都是谁给的!
你又是怎么回报她的?”
“我对她不够好吗?
她不愿生,也不能再生,我顶着压力将你当做男孩抚养。
我给她的尊荣还不够吗?
金龙城唯一一位女主人,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呵!可笑。
没有你她就没有这一切吗?
我外祖的一切都是她的!没有你没有我,她说不定过得更好!”
“女人就该在家里操持后院!
秦暮是你心大了!
没有我,你外祖的一切将会是别人的!你也就没有了和我叫板的能力!”
秦暮冷笑,眼底带着蔑视。
“真是可笑又可悲!
我外祖才不会与你一般迂腐!
还女人只能操持后院?
古往今来出色女性,比比皆是。
当初宋瑾,宋城主在世时,你怎不敢去她面前叫嚣?”
“你!逆子!
我迂腐?我迂腐我会将你当做男孩养?
我迂腐我会为你杀尽自己血脉?
秦暮,为父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
闻言,秦暮心头苦涩。
虽然她并不用秦百万为她做那些无用功。
可,瞧着秦百万清瘦的脸庞,秦暮心里难受得厉害。
她印象中的爹,一直都是肉态十足,脸上总是挂着虚假笑容,虽对她严厉,但幼时确实对她不错。
如今他不仅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也清瘦得紧……
秦暮叹息。
“我亦不想走到如今这地步……”
她不想,也不明白怎么就到了父女不死不休的地步?
秦百万沉默不语,心头一阵阵难受。
秦暮是他付出最多,最为关注的孩子,亦是他如今唯一一个存活在世的孩子。
“我不杀你,但……无法再信任你。
回去后,你陪你娘去庄子上修养吧!”
秦暮苦笑。
“都到了这时候为什么还要算计?
你明着说你无法收拢我手底下的人,也不敢赶尽杀绝,特别是我外祖留下的人!
所以你无法,也不能杀了我和我娘。
直说有这么难吗?”
秦百万面色难看,他身侧之人早已不耐烦。
“秦城主何时动手?我等还要回去与盟主复命!”
秦百万冷冷斜睨秦暮。
“既然你要寻死,那为父成全你!”
他是个有野心,也放得下脸面的人。
许是早年低头做小伏低太久,上位后他愈发爱惜脸面,在意名声。
他最是听不得,他人说他是靠妻子才有如今地位。
为此,他想尽法子将妻子困于后宅。
秦暮敬酒不吃,吃罚酒,屡屡踩他痛点,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不念父女之情!
“上!”
秦百万身后武修看向秦暮眼神不善。
他们一直都看不惯少主建什么女子学院,鼓吹女子去修炼,鼓吹女子并不比男子差!
哼!起先他们想破脑子都没明白,还以为是北恒城少主的心上人蛊惑的。
谁料少主她娘的!本身就是娘们!
城主都发话了,今日不给她点教训,难解他们心头怨气。
“上!”
秦暮青筋凸起,眼中带着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