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作乱,一直未平定,你们看不到利益,反而觉得折了本钱进去,留着也是靡费粮秣钱财,是不是?国家盛衰大事,皆有尔等插手,如今天下这般局面,你们没有感到丝毫愧疚?没有责任?”
脚步在那人面停下,周围文武连忙退开距离时,曹操缓缓拉出剑柄:“.…白花花的珍贵器玩,金灿灿的粮谷、黄金,谁不想要?操也想要啊!”
曹操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目光冰冷的看着那名官员,“可是操绝不要这种方式得到的财富。”另一只手握拳在心口捶了两下,沉声:“那样,你我的心就脏了。”
“我大汉自汉武帝励精图治,有最强大的军队,攘夷拓土,东并高句丽,南吞百越,西征大宛,北破匈奴,威服西域三十六国,他们家中难道没有好东西?兵锋之下,他们会双手亲自奉上,比尔等拿自己国家割肉,要荣誉千倍”
那人捂着额头抬起来,冰冷的剑尖划过空气,发出嗡的轻鸣,直抵他咽喉。
“你们敢去拿吗?”曹操俯视着头破血流的身影。
…….
汝南,晨光里,熙熙攘攘的行人来去。
张飞牵着一匹黑色的大马挤过人群,走出城门,那里已经有人在等他了,枣红马,青色袍,微阖的凤眼似乎察觉到要等的人过来了,睁开眼沉默的看着对方,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替为兄多杀几个大秦人。”
环眼豹头的黑汉点了点头,咧嘴笑起来,上前将对方抱了一下:“还以为二兄是过来阻我的。”
豪爽的汉子终究还是犹豫的看了看四周,“大兄他…….”
“没事,他并不知晓,等你走了,再告诉他。”关羽朝他拱了拱手:“如今天下有数几位大诸侯都联合起来,朝廷调令已下,这等大势,已无人能左右,天高路远,我与兄长无法相随,兄弟此去当小心保护自己安危。”
“哈哈!二兄操哪门子心,千军万马也休阻得了我张翼德!”
张飞扯开嗓门大笑着,提起蛇矛翻身上马,策马走出两丈,转身忽然拱了拱手:“二兄保重,兄弟不在时,多照顾大兄!”
城门那边,关羽无言的重重拱起手。
“走了!”马背上,张飞大喝一声,一夹马腹冲了出去,奔行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光里。城门口,关羽又望了一阵,方才回到府衙后院,推开门,晨光照进去,光尘在斑驳里舞动,首位上,面对屏风站立的刘备,微微回过头:“三弟他走了?”
“已经走了。”
“朝廷调令下来,他终于有机会光耀门楣了,为兄为他高兴!”刘备笑着转过身来,过去门口拉着关羽坐下喝酒,只是眼眶红了起来。
“今日的酒有些特别的醉人。”他轻说。
………
庐江。
涛涛江水波光粼粼的向东流去,带着两千骑兵的孙策在马背上望着渡口的船舶怔怔的出神,初阳照射,光边延绵过来,罩在他身上驱走了凌晨时的寒意。
西北战事的惨烈在民间扩大,江东世家仿佛在一夜之间窜通好了一般将他架在火上灼烤,若是其他事则罢了,大不了如同陆家那样再洗一遍就是,然而荆州、益州、加上中原、司州,甚至北地边境、辽东陡然联合起来,这样大势下,不管不顾,不仅仅是要面临这拨人的怒火,首当其冲的还有江东百姓对他的期望,不去,往昔建立的威望,也将荡然无存。
“江东小霸王之名……”孙策摇头笑了一下,“.……想不到竟变成累赘了,到底谁他娘想出的诡计,啊”最后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不甘。
不久,渡船集结过来,准备过江时,后方传来一阵单调的马蹄声,孙策勒马转身,人已至近前了,正是周瑜,而他一身穿着,马背上挎着小包袱,竟是出远门的行头。
“公瑾,你这是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