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苏展见过都督。”
公孙止点点头,让对方去旁边坐下,他是知道这人的,数年前籍着府邸有刺客一事,被李儒嫁祸整治的最为凄惨,当时几乎全家下狱,家产被充公,到了连上吊的腰带都没有的地步。后来,大起大落过后,苏展利用自己的人脉和李儒官府的力量将北地大小世家豪族整顿了一番,这才让公孙止出征,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前提。
“今日叫你过来,已经是明白要做什么了吧?”公孙止倒上酒,给李儒递去,目光看着那边身体发福的苏展,“消息一定要放的准确,放的远一点,最好弄到中原去,让他们都以为是真的。”
“草民一定办好这件事,定叫都督放心。”
说话的苏展这些年长胖不少,一部分有官府给他撑腰的缘故,另一部分,则是北地贸易,多少他都有沾的,若是这边出了大问题,整个情况又要退回数年前的模样,享受惯了现在的舒适日子,自然是不愿意再回到从前了。
哗哗
公孙止捏着长勺将酒水倒进觞内,捏着小耳递到半空,后者连忙起身过来,躬着身子上前,双手接过,就听大椅上雄浑的声音响起:“喝下这酒,我拿你当自己人。”
“是!”苏展脸上浮起兴奋,仰头一口将酒水饮尽,这才重新落座,之后公孙止将甄姜说的计划摆出来,三人捋清脉络,修改一些细节,这段时间里,甄姜也过来告辞离开,脸上还挂着泪水,姊妹俩大抵是哭诉过了。
日头渐渐偏西,计议定夺下来,苏展也在下午时分拜辞回去做准备,公孙止负着双手站在窗棂前,望着视野尽头,从屋檐下离去的身影,对李儒只说了一句话:“若事不成,就把他推去吧。”
又过去数天之后,上谷郡对于袁绍败亡兴奋、喜悦渐渐平息下来,此时上谷郡本就是北地最大的贸易之所,南来北往的谈资本就多,不久便转去了其他方向。另一方面,城中酒肆、城外贸易区域人流繁杂,信息交叉传播尤为敏感。
月底这天,小幅度调整牛羊交易的税额,至于上调还是下降,对于商人来讲是最为关心的问题,不少人拥进了官衙,或找相熟的官吏打探消息,北地商人组建的商行此时也请出领头前去交涉、攀关系探听一番,邴原自然不会说的太多,顶多透露一点这条消息是真的口风,至于其他的一概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