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的道路间,几百人混战到一起,这边捉对厮杀时,持大刀的张南正带着侍卫朝河岸那边的袁熙、甄宓跑去,三丈之间,后方的厮杀战团中同样有死士追上来,一道人影也陡然冲出,踩踏脚下的碎石、青草,纵身跃起跳下路坎,精致的步履飞奔窜了过去。
兵器长吟,朝河岸奔跑的几名侍卫后背唰唰就是几剑。
噗噗噗……
布帛、皮甲撕裂,鲜血狂飙四溅开来,尸体带着往前跑的趋势扑倒下去,拖着大刀的张南回望,转身一把接过扑倒下来的一名侍卫,鲜血还在不断从背后的伤口淌出,人已经死了。
“好胆!”
他毕竟是军中战将,怔了一下,便是松开尸体,挥起了手中大刀,一声怒喝之中朝着对面手持一柄长剑还在冲来的宦官,径直扑了上去。
刀锋横斩,泛起冷色的弧形划过去,蹇硕的格挡一瞬,沉重的刀口压着长剑贴到身前一抹,锦绣的袍子腰间,系着的腰带陡然割破断开,飘然落到地上。
“就这样?”蹇硕那双细眼眯了眯,看去对面挥刀的人影,偏了一下头,陡然抬腿,一脚踢在去势已老的刀柄上,跨步贴进过去,嘶哑尖锐的声音破口冲出:“这可是主人赐给我的,你粗人竟敢弄坏它,杂家杀了你”
尖锐的声音里,旁边一名侍卫折转举起一口刀就冲了过来,蹇硕看也不看对方,抬起的手臂一动,剑锋划过人的颈脖,血线呈一条直线溅在空中,随后落下的一瞬,收刀再起的张南“啊!”的怒吼,朝着对面的宦官,一刀斩了过去,被蹇硕抬剑格挡,冲势也止了下来。
靠近河岸边,死士和侍卫杀到一起,两人转眼间也战到一起,宦官手中的剑锋极快,与沉重的大刀相迎、交击,乒乒乓乓的声音火花不停在两人兵器闪烁跳起,犹如铁匠打铁一般。
“小小的武将也敢在杂家面前放肆……”精致的步履在向前迈进,挥动的手臂中,每一剑都刁钻的刺向对方要害,逼的张南只能格挡防守,偶尔还出一刀时,宦官竟是擦着刀锋落下的片刻,跨步斜刺,声音依旧冰冷的过来:“.……当初先帝身边侍卫俱是杂家调教出来……”张南不得不弃攻防守。
波光粼粼的水面,鸭子惊慌的扑着翅膀游开,蹇硕随手一剑,充满力道和阴柔的错感,噹的一声,劈在横着的刀柄上,“.……你算的什么东西!”虎口受力震抖,张南后退几步,惊出一身冷汗。
下一秒,他转过头朝前方奔跑的侍卫大吼:“护着公子先走”再转过来,横刀挡住对方去路。
几个呼吸间,十余名侍卫冲到有些呆滞的袁熙身边,后者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那提剑与张南杀在一起的壮硕身影,身子隐隐有些发抖,少年时期一些不好的回忆渐渐浮起在脑海里。
“是……是他……怎么会……怎么会又来了……夫……夫人快和我走,快和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