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红的晚霞里,公孙止安抚暴躁,刨动蹄子的绝影,望着前方一左一右的战场,轻声说着,“……那就让他攻山吧,至于眼下,锁奴的鲜卑骑兵已经从柳城完成迂回,在十五里处了,趁天色还有一个时辰,一口气吃掉蹋頓的中军。”
声音落下,戴着手套的手缓缓拔出腰间的弯刀,举了起来,他身后,寂静的两千近卫狼骑开始有了喧哗,整理起腰间的弯刀,背后的长弓,以及挂在马侧的短弓,不同的箭筒也在清点。
然后,无声的一一翻上马背。
……
东北方向,距离战场,十五里。
马术,箭矢高超的鲜卑斥候避开乌桓的游骑,与往来的方向交换消息和命令,大致休整了一阵的鲜卑骑士在头领的呼声下,开始上马列阵。
踏入草间的马蹄是,延伸上去,一只耳朵垂着铜环的锁奴看过手中的素帛,恭敬的叠好收起来,沉默中抬起手勾了勾,身后蔓延铺开的骑兵迈动了脚步。
一万余鲜卑骑兵,在这个黄昏里直插向乌桓人背后。
……
绵延的厮杀,混乱的战场上,乌延抬起头,他听到了狼嗥从那边吹响。
白狼大纛开始移动,公孙止拔出弯刀横在马侧,随后高举,冷漠的双眸看去的方向呈出了凶戾、深邃,粗犷的胡须抖动,“传令全军……”
雄浑的嗓音冲出喉咙的瞬间,战马缓缓踏动了蹄子,话语的声音响彻起来:“.……吃掉这群羊”
弯刀划过轨迹斩下,回答他的,是无数马蹄踏出的雷鸣,以及兵器沉闷的碰撞。
“碾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