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笑了笑,竖起一根手指:“公孙,少说了一个。冀州强弩!”
“丞相说的是。”
那边,脚步停了下来,公孙止目光严肃,扫过身旁单负一只手的曹操,望向城外远方的原野,“我父亲的白马义从就倒在强弩下,袁绍不比吕布、袁术之流,他虽不是武艺见长,可手下文武比谁都多,能人也不少,冀州幅员辽阔富庶,百姓人口密集,而丞相与我,将兵力布防下来,再到真正能与对方战斗的军队已经不多了。”
“说起来,我三州有十余万能打仗的,可守的地方也多,到时候能派出去的,确实也不过寥寥数万人。”曹操的目光沉了下来,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公孙止,后者也转过脸来,笑了起来,“将在谋,不在勇。兵不在多,在精。你我还是有胜算的。”
又聊了一阵,公孙止准备离开许都,返回城外军营,又与曹操说了些事,最后终于带着转身下了城墙,与下方等候的典韦、李恪等狼骑护卫,去往城西的主力大营方向。
天上,晴空旱雷轰的一声炸响,曹操笑容渐渐收敛,拳头压在墙垛上面,看着城内刑场上,人群已经散去,尸首也被清理带走。
他不知道的南方,百里加急的快马持着紧急的灾情,正以最快的速度来许都的途中,在不久之后的数天,消息将呈上案桌。更多的还有大量逃难的灾民开始蔓延,如同潮水般席卷周边郡县。
“瘟疫……流民……”
曹操捏紧那张承载巨大信息的素帛,咬牙切齿的闭上眼睛。
*
六月底、七月初,炎热还未出三伏天。
驻扎许都有些时日的黑山骑、狼骑以及降来的两千并州骑兵已经在去往河内的途中了,披星戴月,在平坦的官道上一路朝北方过兖州境内,渡黄河,七月十二这天,进入河内地界,下起了雨。
踏踏踏
马蹄飞快卷过水洼里溅起的雨水,后面更多的马蹄疾驰而过,震动大地,当先为首的公孙止裹过披风,在道旁勒马停下,视线望过雨帘后方的城池轮廓,转头对身后的护卫大声开口:“让后面的队伍加快速度,除了吕布要保护他家眷外,其余人立即跟上,对河内做出佯攻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