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大厅之中,解读已经完了,三三两两的头领勾肩搭背的走出来,见到公孙止站在那里看着夜色,他们一一行了礼,随后相邀着回去喝酒吃肉,毕竟到了年关,虽然过不成年了,但该吃的也是要吃,自己图个乐呵也是一样的。
“……年关过后,就要和吕布袁绍打了,袁绍怎样不知,不过听说飞将吕布可是不得了,麾下骑兵俱都是精锐,咱们要是真硬碰硬怕是有些问题……”
土屋中,就着火盆燃起篝火,一些下层的头目围拢火堆烤着一些熟肉,装有酒的羊皮袋在他们手里转动,操练一整天,喝酒解乏是常有的事,何况寒冷的冬天,不过军中不得饮过多的酒是常识,所以十多人才喝一袋酒。
“怕个屁,没听说首领从白马将军那里借了一员大将过来吗?说不得能和吕布厮杀一场,再说咱们队伍何时与人单对单厮杀了,吕布再厉害,咱们一通箭雨过去,还怕他不死?到时候顺便也把袁绍的脑袋也摘了,把邺城打下来,让咱首领也坐坐大城,说不得将来做了皇帝,咱们也跟着升官发财。”
“去去……越说越离谱,首领上面还有白马将军……怎么做皇帝?”
火光里,有人挥挥手赶紧让他们嘴门把住,“这些话不要乱说,皇帝还在呢。”
“在不在的有什么用?到处都在打仗,怎么没见他站出来管管。”有声音反驳着,不爽的朝火里吐了一口唾沫,“这样的皇帝不要也罢——”
屋外三道身影走过这里,听到里面的谈论声,驻足停留听了一阵,前者皱眉时,蹇硕小声道:“奴婢去呵斥他们。”
公孙止伸手摇了摇,脚步跨了出去,旁边的女子挽住他胳膊,将头靠过去,轻声道:“你心里有事了……是因为他们说夫君想做皇帝吗?”
身影沉默着没有说话,宦官很自觉的掉到后面,远远避开俩人的亲昵。一路回到阁楼,进了房间,公孙止依旧皱着眉头。
过的片刻后,他才犹豫的开口:“我现在才一座城,都还未进去过,为什么下面的人就开始盼着我做皇帝了……”
“因为人都是想走上高位的……这世间谁不想高人一等?”窈窕的身影将男人的大氅取下挂上,委身蹲下,握住那双粗糙的大手:“汉高祖不过一介地痞无赖,十战九败也开创西汉两百年,夫君至少在上,比他好上许多,只是……”
紧锁浓眉的脸在暖黄中微微抬了抬:“只是什么?”
手指轻柔的抚过男人的手背,俏脸贴上去,看着几案上摇曳的烛火,声音温婉:“只是夫君适不适合当皇帝而已……这也是夫君心里纠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