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眼泪又掉下来,记忆里花园中前方在走的那个人好像又出现在眼前,叹息:“朕的身子,只有自己知道,怕是不行了,想吾登基已有二十年,临到头了,才发现做错了许多事。”
“……全朝堂的人都敢,他们巴不得朕现在就死……”
“…朕快要死了…靠你……蹇硕…”
然后,画面破碎了,身影从地上起来悲戚的擦过眼泪,摇摇晃晃的前行,身后的皇城是他许多年的家,如今已经没有了,一个无根无家的人,什么也无所谓了,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公孙止垂着眼帘,大手一张:“拦下他,忠心之人白白死了可惜。”
数名狼骑赤手空拳的涌上去,高升一把抓住对方肩膀:“我家首领不让你死。”话音刚落,手臂陡然被打开,又有数条手臂伸过来,按住对方,那人眼里一片灰白,是存了死意的。
“你们把我杀了…”
“…杀了我…”
推搡拳打出去,那人发疯似的朝身旁的狼骑叫喊,随后被众人按倒在地,拖到公孙止面前。
望着挣扎嘶吼的壮硕身形,他蹲下来轻启双唇,声音清冷:“你没家了,我给你。”
地上,身形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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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升上云间,白云在走。
跨过洛阳后,蔡琰不时回头看一眼队伍后面那个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人,这人给她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偶尔对方有一两句声音出来,嘶哑尖细,像是宦官。
“这…怎么可能…”她随即摇摇头,抛去这样的想法。
过后两天,走偃师巩县北上黄河,准备去野王入太行山返回草原,然而快要到成皋时,斥候在前方传来两支军队交战的消息。
有曹字旌旗的一支,被打的大败。